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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丞看清他玩的居然是愛消除這種他初中的時候實在沒東西可玩又需要打發時間才會玩的小遊戲。
顧飛居然除了看影片就是玩這個,還玩得挺投入,弱智啊。
“你還玩這個?”蔣丞沒忍住說了一句。
“嗯不費腦,”顧飛說,“我又不是學霸。”
蔣丞本來這一早上就哪兒哪兒都不爽,聽了這句話差點兒沒直接一拳砸到三十二分休止符上。
咬著牙沒動手一是因為他暈倒的時候顧飛幫了他,二是剛才吃了顧飛三顆奶糖……不過這也算理由?
“能直面自己水噹噹的腦仁兒也算是種勇氣,”他說,“我看好你。”
顧飛轉過臉盯著他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語氣相當欠抽:“中午要加油哦。”
哦你大爺的大黃狗!
操。
後邊兒的課蔣丞沒怎麼聽,心裡堵,把一家三口遮蔽了之後他又忍不住老想點進去看看。
關係的確是不好,也的確是緊張,但那是他呆了十幾年的“家”,是他每天都能看到的刻在記憶裡的“家人”,這種感情一時半會兒他扔不開。
但似乎沒有人因為他的缺席甚至是永不再相見而受到什麼影響……也許是沒有表現出來?
感受到這樣的平靜比被推出待了十幾年的家更讓他失落。
他趴到桌上,拿了帽子墊著腦門兒閉上了眼睛,算了,睡會兒吧,他雖然不擇席,但過來之後一直沒怎麼睡踏實過。
李保國的那套房子太老舊,加上這人過得又實在是邋遢,所以不光有蟑螂和蜘蛛,還有老鼠,一晚上就聽老鼠滿屋竄,總有種睡在垃圾堆裡的錯覺。
四中的老師比原來學校的老師善解人意得多,他直接睡得連課間都沒抬過頭,愣是沒有一個老師來打擾他。
一直到最後一節課下課的鈴聲響起,王旭一巴掌拍在他桌上,他才打了個呵欠坐直了身體,腰都酸了。
“走吧。”王旭斜眼看著他。
蔣丞沒說話,把課本什麼的往桌鬥裡一塞,拎了書包站了起來。
王旭非常有範兒地一個轉身,往教室後門走過去,要不是他身上穿的是羽絨服而且沒有風,一定會有種哦喲老大來了的氣場。
他身邊還跟著三四個人,看興奮的樣子應該是他的小助手,別的想看熱鬧的都還沒來得及跟上。
“哎。”蔣丞在他身後叫了他一聲。
“慫了?”王旭馬上接了話。
“你帶的是隊友,還是啦啦隊?”蔣丞問。
王旭看了看旁邊的人,又瞪著蔣丞:“怎麼,怕啊?”
“啦啦隊無所謂,”蔣丞掃了他們一眼,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想動手的話你們內部先排個號。”
“你們別跟著。”王旭一揮手。
“去看嗎?”周敬拱了拱桌子。
顧飛還在玩沒有學霸腦子才玩的愛消除,一直到這局打完了他才站了起來:“不去。”
“去看看吧,你就不怕出什麼事兒嗎?”周敬說。
“出事兒還能出到我頭上麼?”顧飛把手機放到兜裡,轉身走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王旭那幾個小鐵子正衝著後門方向張望,蔣丞和王旭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大飛……”有人看到他馬上湊了過來。
“噓,”顧飛把食指豎到嘴邊,“別煩我。”
今天小學生們還沒有開學,顧淼肯定一小時前就已經在大門口等他了,他沒工夫去看王旭被揍。
沒錯,他就是這麼武斷地就認為王旭跟蔣丞對上,就是捱揍的命。
蔣丞眼神裡的那種無所謂是王旭沒有的,而且他渾身上下滿滿包裹著的不爽不爽不爽不爽簡直都能嚇死密集恐懼症了,如果不是最近碰上什麼鬱悶的事兒,那就是這人長期精神不正常。
王旭一個做著江湖夢的中二病患者怎麼可能是一個心情不好的神經病的對手。
一出校門,一個綠腦袋就從他面前風一般地掠過,四周傳來一片“哇——”的驚呼聲。
顧飛去停車棚拿了自己的腳踏車,剛跨上去,顧淼又風一樣地刮過,在他身邊停了大概兩秒鐘,從他兜裡抓走了一把糖。
他騎著車到路口的時候,顧淼正站在路邊剝著糖紙,水果糖都被她挑出來了。
“我帶你回去?”顧飛問,“還是你跟著?”
顧淼抱起滑板,準備往後座上跨的時候,他攔了一下,捏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