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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虞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目光所及,心又往下沉落。他從地宮出來,為何不見他的隨身侍衛前來相迎?他目無表情地嗯了聲道:“備好車駕,待我沐浴之後便啟程。”
玄靈上仙撥出一口氣,停住了腳步。他招了招手,一群仙侍趕緊跟上去簇擁著西虞昊。玄靈一跺腳招來名小仙侍耳語道:“速去往生洞請珀夫人。就說,殿下回宮了!請她在一柱香內務必趕到,快去!”
小仙侍面帶驚惶的點點頭,運足了靈力飛走。
獸首噴出滿池氤氳,西虞昊浸在溫泉之中,英俊的臉在水霧中若隱若現。黑眸幽深如夜。
手握成拳,指節發紅。他甩了甩手恨聲道:“總有一天我會把那道破門給拆了!”
“殿下,珀夫人來了。”小仙侍跪伏稟報。
西虞昊嗯了聲,長身而起。小仙侍迅速揚開一襲寬袍。
“換禮服。我要出行。”
小仙侍趕緊替他更衣。裡三層外三層收拾妥當,西虞昊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黑辰石拼就的宮殿高大肅目,珀夫人臨窗站立。聽到身後的腳步身,珀夫人挽了挽手臂上的流雲披帛微笑回頭。
“這麼晚了,師尊為何……”西虞昊隔定三丈遠停住了腳步。他神色微黯,止住了胸口噴湧而出的話。
為什麼遲了兩日放他出地宮?為什麼父皇著急的遠遁?為什麼珀夫人子夜趕來?為什麼十二侍沒有在宮裡等他?為什麼,今晚他的心會疼痛難忍?
珀夫人款步走近,柔聲說道:“小蛇多多已去北地探查了。”
多多去了北地探查?她,真的出事了?西虞昊低下頭,神情平靜。蔽膝上金巧織就的雲紋彷彿水波起伏。胸口的狻猊張牙舞爪活潑如前。他喃喃開口:“那天,我就穿著這身禮服去北地。”西虞昊突然抬起頭,深深地注視著珀夫人:“究竟出了什麼事?”
宮殿裡的氣溫驟降。仙侍們嚇得齊齊伏倒。
珀夫人胸口微酸,緩緩跪伏在西虞昊面前。
“師尊這是為何?!”西虞昊側身避過,伸手欲扶。
珀夫人揮開他的手,沉靜的說道:“瓏冰玉仙緣淺薄,飛仙時沒能上渡仙橋,魂飛魄散化為飛灰了。殿下喚我一聲師尊。師尊如今便求殿下冷靜。一切等多多回來再議。”
胸口霎時裂開一個洞,心重重地墜落。西虞昊後退了一步,愣愣的看著珀夫人。他突然大吼一聲,瞬間衝出了仙宮。
珀夫人長嘆一聲站起身來,目中露出憂色。
偏殿外探出一張臉,賊兮兮的往裡面窺探。耳朵突被擰住,他哎哎叫著痛,偏頭看到珀夫人嗔怒的臉,立時訥訥不敢言聲。
珀夫人忍不住罵道:“殿下往北走了!”
胡糊啊了聲,火燒屁股般跳了起來:“怎麼就走了?”
珀夫人冷哼道:“你們十二侍怕殿下關了三月把火氣出在頭上全躲了起來,就沒想過殿下會發現異常?”
胡糊摳了摳腦袋,迷糊的說道:“小蛇回來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嘛。殿下何必涉險?北地那些上仙都恨他起兵呢。”
“胡糊,你真是個迷糊!說這些有用嗎?還不快召集了人趕去保護殿下?!”
胡糊傻傻的點了點頭,飛出了宮殿。
馭水之靈
明月高懸,石峰幽靜。
山風吹過鳳凰花落。
一地紫紅色花朵溫柔調落在樹下酣睡的黃衫少女身上,美若圖畫。
唐淼並不知道自己識海靈力的變化。呼吸之間,身體本能的吸吶著月之精華。
星星點點的幽藍色光芒從她額心湧入識海。她的臉籠罩在月華的瑩光中,原本水嫩的肌膚變得冰玉般剔透。
她身邊的鳳凰木萎靡不振,沒有了唐淼看見它變身時的瑩瑩綠光,也不再吸吶月華。它就像山谷中本來就長著的一棵普通的樹,沒有絲毫奇特的地方。
一夜很快過去,陽光灼痛了唐淼的臉。她從地上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嘀咕道:“我怎麼就睡著了?”
肩頭滑落幾朵落花。唐淼揉了揉眼睛,駭然發現地上散落著一層紫紅色花朵,每一朵花都有拳頭大小,細長的花瓣已經枯萎,密密鋪滿了面前的土地。
她吃驚地看到鳳凰木立在眼前,樹葉蔫蔫的低垂。陽光自枝葉間穿過,樹上一朵花也沒有了。
凰羽白天不是習慣在山洞裡躲太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昨晚她好象突然就暈過去了,怎麼一覺睡醒凰羽在山谷裡幻出本相來了?唐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