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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空降步隊,太宇的目光,在門玻璃後像鋒利的蘇格蘭軍刀,毫不留情地劃過我沒有保鮮膜的面板。
我咬緊牙關,因為我不甘心。
於是屬於我的幸福慢慢地降臨,我聽到正熙對我說:“悠悠,我不會放棄的。因為我想和你一同呼吸。”
後來,我問他:“正熙,你會一直這樣喜歡我嗎?”
“我會。”
“到許願星墜落的那一天都不會停止嗎?”
“不會。”
“到我老的時候也一樣嗎?”
“一樣。”
“當我像悲劇裡的那些人物一樣發生意外,失憶,毀容,撞車,得白血病,失明,殘廢,也不會變嗎?”
“不會。”
那一刻,我記起我小時候曾經聽過一個許願池的傳說,我就像那個向許願池中一邊投擲硬幣一邊許願的孩子,笨拙而貪婪地不停地要求著,要求著更多。
那一刻,我覺得一切都變得雲淡風清起來。為著正熙的承諾,只為著正熙的承諾。
太宇……
我一直是個能言善道的傢伙,所以小掬讓我這個大嘴巴來講故事。可是,太宇,他讓我沒有辦法形容也沒有語言來形容,我不知該怎樣表達我深刻的感動和深刻的懊悔,為他的生如夏花和他寂寞的離去,為我從來沒有嘗試去了解他和感受他。
有時候,我常會想我真得是個很有勇氣的人嗎?然後我就會被心中的兩個聲音搞得頭大。一個聲音言之鑿鑿,舉了很多例子:跳了兩次樓(拜託,一次是爬好不好),跳了一次火車,打過三次架(老班還不算在內),文罵不計其數,好多次讓人去死,身無分文在京城大街上晃……等等,不勝列舉,可是另一個聲音卻不溫不火:真的有勇氣當初為什麼不留下正熙?
我知道,我還需要更多的勇氣。
愛的勇氣,生存的勇氣。不要正熙用他的愛來給,不要太宇用他的生命來給。
在那個五年前暗藍色的夜晚,望著一臉真誠的正熙,我應該對他說我也在為他心動,如果他留下,我會很高興幫他實現他的願望,也許不能承諾一輩子,但是我會努力。
在那個生與死對抗的夜晚,我不該要求正熙或者是太宇的擁抱,呼吸是我一個人的事,我應該自己找到生存的力量。
小掬問我如果可以許一個願,我希望可以實現什麼願望。如果可以,就給我一些勇氣吧,讓我可以成為一個勇敢的人,不再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那天的黃昏,我曾去看太宇。
他靜靜地立在許多個肅穆的莊嚴之間,寂寂無聲。
我曾經認識的他便是這樣不會用語言表露情感,可是此時面對著他,我好像聽到了許多我從前不曾留意的語言。
許多細小的微妙的生命在幫助他,比如那陣風,從南邊吹來;比如那片石板下剛冒出頭的新綠,比如夕陽的光芒。
我再也沒有感到悲傷,我的心中充溢著生的喜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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