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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擺在廳後的敞軒裡,從佈置可以看出“冷月軒”是自這敞軒而命名。
入座,兩婢侍酒。
不談酒菜之精緻品級,單隻看桌上的器皿便不是一般中等人家所有,說是王侯絕不為過,氣氛漸漸融洽起來拘束—除,彼此的交談便多了起來,冷玉霜並不如峰頂所見的那麼冷,健談,酒量也好,韋烈在不知不覺種也開放的和平素一樣,已不知直身站起來,喝下多少杯無從計數。
等發覺眼前玉影成雙之時,身體已經無法挪移。
玉山傾頹,他醉了,朝桌上一伏,再也起不來。韋烈又恢復知覺,睜開眼,眼前光線很幽暗,手指觸處,冰涼光滑,他駭然起坐,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茫然轉動眼珠子,上面的拱形圓頂,四面是平整的石壁,根本不亞於是一個碩大無篷的石窟,沒有門戶,渾然一體,自己儼若一隻小青蛙被卡在一個倒覆的大瓦缸裡。
這是什麼地方?
自己怎會躺在這裡?
他清楚地記得,昨晚自己在一棟精舍裡接受名叫冷玉霜的白衣女子歡宴,那精舍叫冷月軒,還有兩個侍女,一個名叫素月,另一個名叫凝香。後來自己像是醉了,人事不省,怎麼會被人送到這古怪的石窟裡來呢?難道自己真的遇到了妖魔?可是……對方分明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人中之人,這當中有什麼文章?
他敏感地想到了寶鏡,用手一摸,寶鏡仍在。
他站起身來,微覺虛飄,這與醉醒的情況完全一樣。
仍在夢中嗎?看手,頓地,一切都很真實。
他下意識地挪步走動,這圓頂石窟的範圍很大,幾乎等於是一個院落,走一圈超過了百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說門戶,連一個洞都沒有,是怎麼進來的?
他竭力保持冷靜,要摸出一個門道來。
石窟裡平滑光潔,任什麼擺設都沒有,誇張一點說,連一粒砂都找不到,當然也就沒有任何聲音,靜得像深山古剎裡的禪房。他下意識地想,這地方如果用來閉關練功倒是相當不錯,你不想靜也得靜。走走,停停,想想……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感覺上是很長很長。
他不明白冷玉霜為什麼會來這一手,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時間一長,他開始焦慮,煩躁不安,像一隻困獸極思突破。於是,他開始找尋出路,他敲遍了四周每一寸窟壁,但實胚胚地全是厚不可測的岩石。
最後,他又冷靜下來,他堅信冷玉霜不是邪門人物,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她的心地應該也是美的。
於是,他跌坐下來,摒除雜念,內視調息。
現在是整個地絕對靜止,彷彿時光也已停止在某一點上。
又不知過了多久,韋烈睜開眼,他發現窟裡亮了許多,一道光從圓頂斜射而入,本能告訴他這是陽光。他起身仔細觀察,看出圓頂竟然有一個碗大的小孔,孔洞很深長,是以在陽光沒有透入之前根本看不出來。
陽光,代表白天。
他又想昨晚月光下所見的山谷形勢,四周都是插天的巨峰,日光照射的時間很有限,必須在午時前後才能直照谷底,而這小洞是斜的,是午前還是午後?如果是午後,現在是未時,如果是午前該是已時,因為他不知道這石窟的座向,所以無法判斷方位。
他來回蹀躞,意念紛至沓來…山突地,他發現陽光照射之點的巖壁似乎有些異樣,似乎有一個方形的隙線,很細,如無光照根本不會顯現。
這方形隙線暗示了什麼?
隙線離地約莫丈許,石壁平滑,根本無法攀附。
好奇是人的天性,武林人更甚。
他極想一窺究竟,心念數轉之後,他拔出佩劍,身形拔起,運足內力,把劍插入石壁將近一尺,手攀劍,人附壁空懸,騰出另一隻手觸控,果然是一尺見方的隙線,他試探著用手猛力一按,怪事發生了,岩石沿隙機內陷,現出一個方孔,他的心頓時收緊。深吸一口氣之後,把手伸入孔中,摸到一樣扁形的東西,他抓了出來,是一個比巴掌略大的紫檀木盒。
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現在不光是好奇,而是激動了。
他再提氣,指勾方孔邊緣支撐體重,然後拔劍下落。
平息了一下情緒,收起劍,端詳木盒,非常精巧的盒子,盒蓋上雕了花邊,中間有四個古篆字“寶藏之鑰”。
他內心起了極大的震撼,這不是自己的目標嗎?
他持盒的手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