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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斌斌別睬那個老頭子,這個是你拿命換的房子,幹嗎不要呀!”老孃開始護短了。
接著我就說起我想去上海。
老爹老孃比我還興奮。
“我早想讓你去上海了,大城市,好的小姑娘也多呀,你眼光又那麼高,老是挑不到合適的,到上海去也好的。”
斌斌在一旁偷笑,我狠狠擰他腰眼。
“好事,男兒志在四方,你也應該出去見見世面,到那裡過得不好還可以回來麼!”
回來,我問斌斌:“去了上海,你幹什麼,我幹什麼呢?”
“我啊,我找工作啊,你麼,你找小姑娘啊——哎喲,好你個錢季鷹,又擰我,你等著,你等著你……”我等著你什麼,頂多就給你上麼,我一邊笑一邊跑出去。
經過那次,豁然開朗。
什麼都不怕了。
只要我們在一起。
於是我開始到上海找以前老同學,小鬼也跟我去過一兩次,看看有沒打工的機會,不過他現在可硬氣了,經濟上完全獨立,世紀公園的房子租出去一個月也有兩千塊進賬。
國慶前一天我最後一次去N市進貨,百年一見滬寧路上竟然堵起來,本來晚上七點到家,結果九點才過鎮江。正巧林棟復國慶訂婚,前一天和幾個小弟兄狂歡,狂歡內容無非就是吃飯、卡拉、泡澡三部曲。小鬼也去湊熱鬧了,他可是大哥級人物,這個時候不去顯擺顯擺怎麼行。
可偏偏這時候就出事,老孃急吼吼帶著哭腔打電話給我說老爹暈了。
“打我幹嗎,快打112急救中心啊。”
“打了,十多分鐘還沒來,怎麼辦啊。哇——老頭子啊,你可不能有事兒啊——”哭了!
老天,我打給斌斌,打通了硬是沒人接,去泡澡去了?
老爹!那時候我發抖了。還是害怕,這活著一天,哪能什麼都不怕呢。後來我打電話回去沒人接,打給斌斌也沒人接,等我十點半趕回去,斌斌打電話讓我去第二醫院。
老爹十多年的糖尿病,這些日子又嘴饞偷吃東西,結果吃完害怕就多吃藥,反而低血糖昏過去了。沒大事兒,推了葡萄糖就醒了。
只是我媽經了這次,真把斌斌當她親兒子了。
據林棟復說,小鬼披了毛巾出來聽到手機響——也就這玄乎,我打他他沒聽見,我媽打給他他就接到了。
衣服也沒顧著穿,穿了浴室的拖鞋,披了個大浴袍就衝出去了,還好離我家不遠,到家背了我老爹就往外跑,我們家是早先蓋的小私樓,七拐八彎的,怪不得急救車也找不到,而且離馬路就有一兩裡地,到了大馬路上還攔不著車,小鬼硬是把老爹背到醫院。
我老爹可是一百八十斤,一斤也不少,估摸換了我早癱了。
我媽在家就軟了腳了,等她趕到醫院,老爹已經急救去了。雖說沒大事,可把她嚇得不輕。
小鬼說,我媽抓住他手,一個勁說:阿姨對不住你,阿姨對不住你。乖孩子,阿姨對不住你。
小鬼還覺得我媽嚇迷糊了,阿姨對不住我啥啊?
我知道。
我媽這回真是拿他當親兒子了。
她轉天就要認斌斌作乾兒子,讓他管她叫媽。等老爹出院了,我們還人情請客,我媽當著老錢家七八桌親戚,說丁紅梅的兒子沈斌以後就是我們錢家的人了,我就是他媽,我們老頭子就是他爸,季鷹就是他哥。
那時候,愛情的份量真還抵不過親情了。
我想我老孃讓小鬼不和我相好,他會不會真聽話啊?
我回去就問,他硬是不說話,半天,才憋不住狂笑一通。
“喂,錢季鷹,你是吃媽的醋,還是吃我的醋?”
兩者都有吧,我都覺著我是外人了。
“可,我怕你覺著有愧了。”
“所以我格外對他們好啊!我是離不了你了。沒有你,我什麼都沒有。”
我可能是多想了,不過聽他說離不了我,心裡就暖就踏實。
我也離不了他。
老人還是哄著吧。
天下同志都要過我們這關的,我們還少了沈斌那一頭,我們夠幸運了。
我想完結了。我覺得,呵呵,呵呵,後面好像快了一點,而且有些東西可能交代得有點模糊,有些地方我是故意模糊不清的,說白了沒勁了;有些地方以後會用番外、後記的形式補上。
☆☆☆瑩川於2005…01…04 14:5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