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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太陽穴,“我回去跟你說。”
結局真是憂喜參半。
“好,你坐地鐵回來吧,我去四平路地鐵站等你。”
上海的冬夜來得特別的早,我從教室出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但是那樣的黑又不是純粹的,濃重的黑,而是灰濛濛的讓人看不見冬夜的邊際,華燈初上,地鐵站裡熙熙攘攘的人群從身邊像鳥兒一般的掠過,疲憊,倦怠,還有一絲百無聊賴的蕭索,漸漸的湧上心頭。
我忽然想起那間還亮著燈的教室,匆忙之中我竟然沒有再去看看是不是那個老師還在裡面對著空曠的教室裡眉飛色舞的講課。
心裡是被觸動了一點點,不知怎麼忽然生出了一股勇氣,我想留下來,我想證明我可以,於是我這樣告訴自己。
上海的輕軌真是堪稱擁擠之最,我在電視上看到過日本人擠地鐵的壯舉,沒想今天也親歷了一次,我真的是被地鐵站的工作人員給活生生的“塞”進去的,連氣的喘不了。
等我滿頭大汗的從車廂裡爬出來,順便感慨一下的時候,薛問樞的簡訊也來了,“施莐,你到哪裡了,我都快餓死了。”
我順著洶湧的人潮往出口走去,上電梯的時候前面站著一箇中國人和一個老外站在一起,忽然就聽那個中國人很熱情的招呼老外,“Wele to Shanghai。”
結果那個老外斜了他一眼,“I don't want to talk to you。”
那個中國人尷尬極了,我硬是憋住了笑,實在沒好意思當著同胞的面在雪上加霜了,出來後我把這件事講給了薛問樞,他大笑,並且說,“要是那個老外直接用中文說多好玩啊,哎呀,真是,沒事找事的搭訕被嗆到了,丟人!”
吃完好吃的骨頭湯,我緊張的情緒終於完全的放鬆下來,是誰說把悲傷都溺死在食物裡,真是至理名言啊。
我把今天上課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薛問樞,他倒是回答的乾脆,“你好好準備下課件,爭取一口氣過了委員會。”
我“噗哧”一笑,“你以為那麼容易啊?我都開始猶豫要不要留下來,我三月份還有專業八級,趕不趕的上準備都是問題。”
他沉默了一會,“你過年時候好好準備下,我覺得怎麼都是次機會,你要是不努力就放棄了那不是很可惜,再說了,今年工作又不好找,有一家就留一家吧。”
我想想也是,今年畢業生就業形勢是最嚴重的,我周圍的同學不是天天去招聘會拼的頭破血流的,手機二十四小時不敢關機,就是蓄勢待發準備參加公務員招考的,還有的還賴在實習單位,希望能留給自己一個崗位,而我,相對來說,真的幸運了很多。
我下意識的看向窗外,上海這座城市,夜景總是繁華,彷彿要襯的出這樣華貴的氣質,燈火闌珊,十里長街延綿不絕,處處光彩奪目,餐廳裡暖意襲人,毫無料峭春寒之意。
怪不得金融海嘯中那些人拼了命要在這個城市的一隅掙得一席之地,這樣魅惑的都市,多看一眼,就是淪陷。
批課是三天後,也就是說我今天晚上終於可以早早的睡覺,回到賓館我就鑽到浴室裡,熱水嘩嘩的從面板上流過,疲倦也嘩嘩的從四肢百骸中湧出來,走出浴室之後我迷迷糊糊的就倒在了床上,眼皮重的抬不起來,可是耳朵卻異常的靈敏。
薛問樞在講電話,一貫冷冷冰冰的口氣,只是多了幾分耐心,我聽見他說,“好,你好好背單詞,我在這裡挺好的,上課比較忙……不用……哦,好,再見。”
我下意識就問,“誰?”
“我女朋友。”
我睜開眼睛,兩眼朦朧的看著薛問樞,他隨意的把手機一丟,大衣一甩,坐在椅子上,然後他問,“怎麼了?我有啥好看的?”
“你長得太帥了,帥的慘絕人寰,行了吧,薛老爺。”我白白眼,看他又開始飄飄然的樣子,我繼續說,“……我發呆呢,腦子一片空白,都要睡著了,被你電話吵醒了。”
他走過來坐到我的床沿,抓抓腦袋說,“不好意思啊,女朋友電話。”
我“哦”了一聲,裝作不經意的問,“你們感情挺好的嘛?”
薛問樞翻翻死魚眼,無可奈何的把頭扭到一邊去,“靠,每天無數簡訊息轟炸,你要不回資訊又來電話轟炸,煩死了。”
我忍俊不禁,“人家那是關心你。”
“是想看著我吧?!”他嘆了一口氣,“實在是不能理解,我上課要忙著做筆記什麼的,要是發個資訊很多內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