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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
青衣尼滿面怒容,瞪著那黃幔垂它的神案,她足踝上縛著的鐵煉,也在不停的牽動著。
南蘋更是滿臉驚惶焦急之至,似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窗外劍光雖強,卻還並未將那道縱橫開闊的刀風和那片矯如龍的棍影完全壓倒。
楚留香向南蘋招了招手,悄聲問道:“你大師姐為什麼發脾氣?”
南蘋皚了曲無容一眼,道。“”這位姑娘方好像在說我大師姐無力保護這地力的入,我大師姐聽了很難受,想要出去和那些人一較高下,可是……”
突見青衣尼跺了跺腳,轉身飛掠而去,但剛到門口,她足下的鐵煉已被繃得筆直,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南蘋嘆口氣,黯然道:“可是她卻永遠無法走出去。”
只見青衣尼滿面怒容,青筋一根根暴起,顯然已用了全力,楚留香方接過她一掌,自然知道這老尼內力之驚人。
但她縱然用盡全力,卻仍無法將那根細細的一根鐵煉掙斷,南蘋望著這已如琴絃般繃緊了的鐵煉,嘆道:“據說這鐵煉乃是寒鐵精英所鑄,縱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利刃,也難將它砍斷,何況人力呢?”
只見鐵煉越繃越緊,那神案也搖動起來,竟幔中響起了一種極輕細的喘息聲,似乎神案下也有個人在用力拉著鐵煉。
楚留香目光閃動,道:“鐵煉的另一端,不知是縛在什麼地方的?”
南蘋垂下了頭,道:“你既已看出來了,何必還要問我?”
楚留香道:“難道鐵煉的另一端也縛在一個人的腳上,他卻藏在神案下,不肯現身,只是拉動著鐵煉,和你大師姐來通訊息。”
南蘋嘆道:“否則我大師姐又怎能聽得到別人說話呢?”
楚留香道:“但這人是誰呢?為什麼不肯讓你大師姐出去?為什麼永遠躲在神案下不肯見人?”
南蘋沈默了半晌,輕輕道:“這也是個秘密,連我們都從未見過他……”
忽然間,只聽“蓬”的一聲震動,那朽腐的神案經不起真氣的衝激,竟被震散,木屑紛飛中,一條人影帶著淒厲的嘯聲衝了出去,卻用那復案的黃幔將面目四肢一齊裹住,還是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身形面貌。
楚留香掠過去拍了拍一點紅,道:“紅袖和甜兒都交給你了。”
他根本不讓一點紅拒絕,人已隨著語聲衝出。
只見一道劍光如匹練般自木葉叢中飛來,閃電般刺向那剛從神案下衝出去的“怪人”。
他連頭帶臉都被蒙在黃幔裡,根本什麼都瞧不見,任何人都以為他是萬萬躲不開這一劍的。
誰知劍光刺下,他身形忽然一閃,已游魚般自那黑衣動裝的長劍刺客面前滑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青衣尼身影也一閃,自黑衣刺客身後掠過,他們兩人的鐵煉就繞在黑衣刺客身上。
只聽“嗤”的一聲,那黑衣刺客連慘叫之聲都沒有發出,軌已被這鐵煉生生勒成兩段。
鮮血旗花般飛出,鐵煉又已繃得筆直,青衣尼和那身披黃幔的怪人已向另一個黑衣刺客掠過去。
他們這種殺人的方法實在匪夷所思,身法怪異,出手之辛辣,連楚留香見了都不禁為之聲然動容。
那邊正有六七個黑衣刺客在木叢中和胡鐵花、黃魯直戴獨行等叄人纏鬥。
濃密的枝葉被劍氣所摧,雨點般四面紛飛,十幾株濃蔭加蓋的老樹,幾乎都已只剩下了一截光禿禿的樹幹。
那看來就像是一些被脫光了衣服的老頭子,露著蒼白、孱弱、生滿了皺紋的面板,在西風中顫抖著。
黑衣劍客掌中的劍也正和一點紅昔日所使用的一樣,長而狹窄,而且份量比一般劍都要輕得多。
他們的劍法自然也和一點紅同樣辛辣而狠毒,絕沒有什麼花俏的招式,一出手就要人的命。
而且這些人交手的經驗都豐富已極,顯然看出胡鐵花、黃魯直,和戴獨行這叄人都不是好惹的。
所以他們絕不和胡鐵花他們正面作戰,第一人長劍剌出後,身形就立刻閃到樹後,第二人長劍已自另一個方向剌出。
幾人劍光繚繞,配合得點滴不漏,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
到後來胡鐵花根本份不清對自己刺來的一劍究竟是誰剌出的了,他們以叄敵六,本來以為自己只要對付兩人就已足夠。
誰知他們每個人都要對付六個,這六人車輪般轉動不歇,竟使得胡鐵花他們的力量無法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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