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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函脫口問道∶“什麼事?”
楚留香道∶“我現在才知道“擁翠山莊”的子弟的確都不會做壞事的,因為你非但不懂得該如何去做壞事,甚至連該如何嚇人都不懂。”
他微笑著接道∶“你若想叫別人怕你,你自己就千萬不能害怕,你自己若先害怕起來,別人又怎麼會怕你呢?”
胡鐵花大笑道∶“不錯,這就正如懂得說笑話的人,自己絕對不會笑,他自己若先大笑起來,那麼無論他說的笑話多有趣,別人也不會覺得好笑的。”
李玉函怒道∶“你們以為……”
楚留香根本不讓他說話,截口道∶“像你們這樣的世家子弟,還有個最大的毛病。”
李玉函幾乎又忍不住要問∶“什麼毛病?”
但他總算沒有問出來,卻大吼道∶“四。”
楚留香根本不理他,悠然道∶“你們最大的毛病就是江湖歷練太少,因為你們根本用不著自己到江湖中去掙扎,去奮鬥,你們的地位一生出來就註定要比別人高些,所以你們大都免不了有些目空一切,所以也就難免會粗心大意。”
他突然指著李玉函手裡的“暴雨梨花釘”道∶“譬如說,這“暴雨梨花釘”現在正是你的救命護身符,你夫妻兩人現在什麼事全都要靠它了,但你事先有沒有將它檢查一遍,看看它的機簧是不是有了毛病?看看這匣子是不是空的?”
李玉函像是忽然捱了一鞭子,嗄聲道∶“暴雨梨花釘從來萬無一失……”
楚留香道∶“世界上並沒有一件事是永遠不會出錯的,連太陽都有被天狗星吞沒的時候,這暴雨梨花釘又怎會絕對萬無一失,也許它裡面忽然生鏽了呢?也許忽然有幾個小蟲鑽進去,塞住了它的釘孔。”
李玉函連鼻子上都沁出了汗,手也抖得更厲害。
楚留香淡淡道∶“何況,它就算真的是萬無一失也沒有用,因為它根本就是空的,昨天晚上我們對付“天羅地柏”夫妻時,已將裡面的梨花釘全射了出去。”
李玉函忽然大笑了起來。
他狂笑著道∶“你以為我是二歲的小孩子,就憑你這幾句話就可以將我呀倒?老實告訴你,你說的話,我連一個字也不相信。”
他嘴裡雖說得如此堅定,其實心裡卻已動搖,因為有信心的人絕不會這麼樣笑的,這種笑一定是在掩飾心裡的不安。
楚留香悠然道∶“你若不信,為何不自己瞧瞧?”
李玉函吼道∶“我用不著瞧,根本用不著。”
他嘴裡在說“周不著”的時候,眼睛已忍不住向那隻發光的銀匣上去瞧了,手也忍不住在上面摸索。
其實,這匣子是不是空的,他根本就瞧不出,更摸不出來,他只是神經緊張,已無法控制自己。
就在他眼睛和手開始移動的這一剎那間,楚留香就像是一枝箭,一道閃電,忽然竄了過去。
李玉函又驚又怒,但已閃避不及了。他的反應和動作固然也很快,但卻沒有任何人的動作能比楚留香更快。
等他發現自己已上當的時候,楚留香已抬起了他的手,掙扎中,也不知是誰的手觸動了梨花釘的機簧。
只聽“蓬”的一聲銀光如電,暴射而出。
按著,又是一連串“篤篤”之聲,二十七枚梨花釘已全都尉在屋頂上,竟全都釘入石頭裡。
李玉函全身的精神力氣,也彷佛全都隨同這暴雨梨花釘射了出去,他整個入似乎忽然虛脫。
“當”的一聲,梨花釘匣也跌在地上。
這件事全都發生在剎那間,梨花釘射出時的聲音,釘入石頭時的聲音,釘匣落地時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來的。
然後,就是死一般靜寂。
只見楚留香左手托住李玉函的右手,右肘抵在李玉函的左脅間,李玉函卻像是已失去了魂魄,眼睛既未望著楚留香,也末看別人,只是痴痴的擬注著那二十七枚已釘在石頭裡的梨花釘。
然後,兩行淚珠緩緩自他眼角流了下來。
柳無眉本似想衝向楚留香的,但腳步剛踏出,卻頓住。
她也沒有瞧楚留香一眼,只是痴痴的望著李玉函,那隻美麗的眼睛裡,充滿了感傷,充滿了悲痛,也充滿了說不盡的情意。
她沒有流淚,但那眼色卻比流淚更悲哀。
楚留香一擊得手,胡鐵花、蘇蓉蓉她們自然喜極,但卻沒有一個歡撥出聲來,甚至沒有人說話。
每個人似乎部被夫妻兩人的深情所感動,不忍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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