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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墳間停了下來,冷冷的瞧著他們,楚留香和胡鐵花也放緩身形,一步步走過去。
只見墳堆裡已擺好了四口很小的棺材,棺材上竟還鋪著張草蓆,戴著哭臉的人伸手向棺材一指,道:“請。”
胡鐵花揉了揉鼻子,笑道:“這棺材若是為我準備的,就未免太小了些。”
戴著笑臉那人格格一笑,道:“若是將你切成兩半,豈非就正合適了麼?”
胡鐵花也學著他格格笑道:“你身材也和我差不多,這棺材裝你也合適得很。”
戴著哭臉那人卻又向棺材一指,道:“請坐。”
胡鐵花笑道:“難怪最近棺材店生意興隆,原來竟有人將棺材當凳子。”
他瞧楚留香已坐下,也只好生了下來。
四個人竟各據一口棺材,面面相對,坐在墳堆裡。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不知兩位高姓大名?究竟是何意,是否和在下有什麼過節?”
他一連問了叄句話,對方卻連一句也不回答。
戴著哭臉那人忽然揮了揮手,道:“擺酒土來。”
胡鐵花怔了怔,失笑道:“兩位竟是請咱們來喝酒的麼?”
戴著哭臉那人道:“只可惜這地方沒什麼好東西可奉敬兩位。”
這句話剛說完,亂墳後已走出兩個人來,身上也穿著件黑袍子,臉上也戴著詭秘的面具。
兩人手裡竟抬著口棺材。
口口口
這口棺材大得多了,兩個黑衣人將棺材抬到他們四個人中間,躬行一禮,又轉身走入亂墳裡。
彷佛本就是從荒墳裡走出來的。
戴著哭臉那人又伸手向這口棺材一指,道:“請。”
胡鐵花道:“請?請什麼?”
戴著哭臉的人道:“請吃。”
胡鐵花怔了怔,大笑道:“兩位難道要請我吃死人麼?”
戴著哭臉的人冷冷道:“到了這地方,不吃死人吃什麼?”
胡鐵花又怔了怔,格格笑道:“有趣有趣,實在有趣極了。”
他笑聲忽然停住,戴著笑臉的人竟已將手伸進棺材,“恪叱”一聲,像是拗斷了樣東西。
等到他手伸出來時,已拿著條血淋淋的膀子,他將面具向上一掀,“喀叱”一聲,將這條膀子咬下了一大塊,大笑道:“請請請,這人死了沒多久,還新鮮得很。”
他一面笑,一面嚼,鮮血沿著嘴角往下直流。
胡鐵花又是吃驚,又是噁心,大怒道:“你們究竟……”
誰知他話還末說出,楚留香竟也將手伸進棺材去,“喀叱”一聲,也拗下條血淋淋的膀子。
按著,又是“格叱叱”一聲,他竟也將這條膀子咬下了一大塊,鮮血也沿著嘴角往下直流。
胡鐵花瞧待全身寒毛直豎,忽然跳起來,大喝道:“楚留香,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吃死人了?”
楚留香笑道:“這人果然新鮮得很,滋味好極了,你也嘗一塊吧!”
胡鐵花又驚又怒,正不知該怎麼辦,那兩個黑衣人忽然大笑起來,戴著哭臉的人竟銀鈴般笑道:“我早就知道這騙不過楚香帥的。”
笑聲中,四面忽然挑起了數十盞燈籠,將一片荒墳照耀得亮如白晝,胡鐵花這才看清楚,那條“血淋淋的膀子”,竟只不過是一般上面僥著紅糖汁的白藕,在這陰森森的墳堆裡,冷悽悽的月光下,雖騙過了胡鐵花的眼睛,卻還是沒有騙過禁留香的。
胡鐵花張口結舌,拚命揉著鼻子,道:“這……這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戴著笑臉的人將面具摘了下來,大笑道:“小弟實在荒唐,但望胡兄恕罪。”
這人眉清目秀,竟是他新交的朋友李玉函。
戴著哭瞼的人自然就是柳無眉了。
胡鐵花又跳了起來,大笑道:“有趣有趣,這真的有趣極了,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遇著如此有趣的事,你們兩人實在有兩下子。”
柳無眉嫣然道:“我知道兩位一定被那些惡客糾纏得無法脫身,所以了想出這法子來,讓兩位解解悶,開開心。”
胡鐵花附掌道:“妙極妙極,這法子實在是妙絕天下,妙絕古今,除了嫂夫人,怕天下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想出這法子來。”
李玉函笑道:“但她無論想得多妙,卻還是瞞不過楚兄的。”
胡鐵花悠然笑道:“他的確生了雙利眼,可是我並不羨慕他,因為這樣他反而會少了許多樂趣,永遠都不會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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