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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確實要費一番心思。素知皇太子喜好字畫,今日好不容易從宮外得了前朝四大才子之一文徵明的畫,忙趕來獻寶,以博一歡。
深秋的寒風掃過,石氏不禁打了個冷戰,腦海中突然浮現過昨日在聽戲時的一段詞曲。“昔時婀娜窈窕身,今日蕭條白髮人。深宮秋寒薄衿冷,閒看花落多少春?六宮粉黛無顏色,天子樽前有太真。至今未見君主面,何言入宮蒙聖恩?華清歌舞香薰暖,上陽門戶塵網生。 重重疊疊千層門,冷冷清清萬年恨。”
試問世間女子,有誰不願成為那萬千寵愛集一身的楊太真,又有誰願去作那獨守宮門的白髮人呢?只是從古至今,受帝王專寵之幸的又有幾人?
“太子殿下喜歡納多少側妃媵妾,都隨他去,你莫要再為此與他鬥氣爭辯。你不是一般人的妻子,你是太子妃啊!將來太子殿下一登大統,東西六宮,三千佳麗,你難道還一個個吃醋拈酸不成?坐穩了太子妃的位子,再為大清國添個嫡孫龍子,才是當務之急。”重病纏身的老父在床前緊緊握著自己的手道:“女兒啊,瓜爾佳氏一門的榮耀都寄託在你身上了!只希望他日你母儀天下,阿瑪我便是死也瞑目了。”
阿瑪的淳淳教導尤在耳邊,石氏心中一酸,雙眼不覺紅了起來。書房的門嘩啦開啟,只聽得胤礽的聲音傳來道:“董鄂七十的後事可辦妥當了?”
“已料理好了。算來他的喪訊此時也該傳到禮部了。”安巴靈武道:“太子殿下,奴才剛到京,還未到兵部去過,也該是去點到了。”
“好,此次辛苦將軍了。”胤礽道,目送安巴靈武離去後,轉身清冷的看著石氏問道:“太子妃有何事嗎?”
手中的畫軸滾落在地,石氏慘白著臉緩緩站起身,顫聲問道:“為什麼這樣做?您不是說要成全她嗎?”
胤礽走到廊下掛著的鳥籠前,逗弄著籠中的金絲雀,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我是成全了她,不是已經放她走了嗎。可是養了這麼多的金絲雀,我可以開啟鳥籠,任由它在天地間自由自在地飛翔,卻不能容忍它飛進其他人的籠子裡。”
“但是聖旨已下,已成定局了。”石氏強顏歡笑道:“只不過是一個女子,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執著呢?”
“是啊,只不過是個女子。”胤礽冷笑道,突然一掌將那鳥籠拍落在地,受驚的金雀不停地在籠中掙扎鳴叫,撲翅折騰。
石氏驚恐地望著胤礽,緩步退到牆角,眼前這個面帶戾氣,眼神陰鬱的黃袍男子還是自己心目中那個溫文儒雅的丈夫,還是那個風清雲淡般的皇太子嗎?
“在這大清國裡,如果連我都要不起她了,還有誰能要得起她!”胤礽的眼似蒙上了層水霧,泛著漪瀾,他猛地背過身冷哼道:“指婚了又怎樣?現在她有孝在身,想大婚?等著吧。三年,可不是個短日子,三年,可以發生很多變故。”
塵芳取下髻邊的紅綢褶花,對著菱鏡簪上了朵白雛紙花,身後的胤禟見她滿臉木然,不忍道:“梅兒,心裡難受,哭出來便是,憋久了反倒會傷身。”
塵芳長長嘆息了聲,道:“人生百年,終有一死。只可惜我阿瑪一生從戎,卻不料想最後竟因墜馬而亡。不能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想必會是他此生的最大遺憾。”
“你阿瑪年紀大了,不免有行動遲緩的時候。”胤禟後悔道:“我原想這幾日便想個法子,將你阿瑪調回京城來,讓你們父女倆也可相聚團圓,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我弟弟戴鵬過兩日便從老家過來,接我一起去察哈爾扶陵回盛京。”塵芳起身道:“真是對不住了,你滿心期盼咱們的大婚,可按祖制我要守孝三年。”
“這裡哪裡的話,三年五載,我都能等。只是你此次去了,不會不回來吧!”胤禟玩笑道,臉上卻流露出憂慮的神色。
“一旦將阿瑪的靈柩安葬下祖墳,我既不搭馬車,也不坐轎子回來。”塵芳正色道,見他臉色一變,又道:“我啊,我會飛回來。乘著清風,最快的回到你的身邊。”
胤禟將她攬入懷中,沙啞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這玩笑。”
“好想讓自己笑一下啊!”塵芳伸手環住他的腰,哽咽道。
由於幼時喪母,童年便寄住在納蘭家,接著入宮伴讀,董鄂七十這個阿瑪,在塵芳的映象中是模糊的。直到在察哈爾的那二年,父女倆的感情才日益親近起來。董鄂是個武將,不懂舞文弄墨,詩詞歌賦。自己總是疑惑,聽旁人說起自己的額娘,納蘭明珠家的三格格,都道是才貌雙全,那麼額娘又是怎樣和這南轅北轍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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