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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軍。”穆景遠聳著肩膀,笑道:“看來我們兩個都還沒能學會放棄,所以這一生才會走得如此辛苦。”棕黃的短髮,梳理出似金穗般柔和的光芒,蔚藍的雙眼,猶如地中海般深沉神秘。在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下,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孤獨和痛苦。
“這些年一定很寂寞吧。”塵芳嘆道:“所以你才想要找個夥伴一起同行?”
穆景遠神色一頓,隨即笑道:“怎麼會呢?比起你生活在的這個狹小空間裡,我可是遨遊四海,樂此不彼的。比如這一世,我出生在倫敦,自小便踏足了整個歐洲,現在又回到了家鄉。我怎麼可能寂寞呢?”
“家鄉?”塵芳喃喃道:“我也好想家鄉啊?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穆景遠眼中一黯,隨即振作精神道:“想這些個做什麼?我們這樣自哀自憐,豈不辜負了此刻的良辰美景。”
塵芳忍俊不住,笑道:“什麼良辰美景?竟亂用詞,難怪一路上竟被人誤會招打呢!”
“幸好當時有你替我解圍。”穆景遠轉眼看到遠處走來的人影,不禁詭異的笑道:“完了,看來咱們倆是被逮了個正著。”
塵芳順著他的目光,回頭望去,卻見到胤禟正沉著臉站在數丈外,周身散發出強烈的怒意。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自求多福吧!”穆景遠壓低聲道,在胤禟近乎嗜血的目光下,冷不防親了下塵芳的臉頰,然後一溜煙地逃走了。
跟在胤禟身邊的幾個太監侍衛,豈容他如此輕易逃遁,忙一擁而上的追了出去。
塵芳木愣了一陣,隨即道:“別傷了他,他不是個壞人。”
胤禟瞅著桌上的花籃和不曾見過的食物,冷笑道:“的確不是個壞人。這就是你不想回宮,留在這裡的原因嗎?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我和他只是朋友——”塵芳話還未說完,只見他已用力掀翻了桌子,頓時地面上一片狼藉。
“朋友?”胤禟上前緊攥著她的雙臂,惡聲問道:“朋友可以摟著你的身子,可以親你的臉嗎?你——你簡直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塵芳登時黃了臉,用力掙扎道:“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既然我不知廉恥,你竟可以解除婚約啊!有的是三從四德的女人要嫁給你,也不稀罕少我這一個!”
“你說什麼?”胤禟氣紅了眼,搖晃著她道:“你敢再說一次!”
“我說,我說——”塵芳待看清他眼中的失落和恐懼,不由冷靜下來道:“我不會離開你,胤禟!我,決不會背叛你!”
胤禟心中一滯,放鬆了雙手,隨即又道:“那個洋人呢?”
“他只是朋友。在他的國家裡,男女朋友可以一起跳舞,也可以吻臉頰,那是社交禮儀。不信你可以去問搞洋務的大臣們。”塵芳墊起腳,親啄了下胤禟的唇道:“但只有這裡,才是留給最心愛的人的。”
胤禟不覺緩和下神情,低喃道:“我——沒傷著你吧?即便是這樣,以後也決不準做這麼出格的舉動了。我不能忍受任何男人碰你一下。”
“好,我答應你。那現在,就把人都叫回來吧。”見胤禟又要變臉,塵芳嘆息了聲,倚進他懷中安撫道:“相信我,是他讓我明白了,原來這世間的痛苦,並不僅僅止於生離死別這般簡單。是他讓我知道了,我現在所擁有的,是多麼彌足珍貴。”
月光下,一個穿著漆黑教袍的異國青年,吹著口哨,步履輕快地踏上了前往他鄉的道路。
穆景遠,被命運最苛責的人。每一次他都滿懷著希望來到人間,卻又帶著無比的遺憾離開這個世界。每一次,他都用一生的時間在尋找著自己的愛人。他曾去過人煙罕跡的洪荒之地,曾到過繁榮先進的富庶之國,穿過汪洋沙漠,走過天涯海角,可一切的艱辛並不在於每日的奔波勞碌,更緣於那刻骨的失落孤寂。千萬年的斗轉星移,世代的失之交臂,可他仍不曾氣餒,在歲月的長河裡依舊滿懷憧憬的不斷尋覓。
當知道了穆景遠的故事後,我曾困惑於他為何如此堅忍不拔。他則望著夜空中那疾馳而去的流星,灑脫地笑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得之,我幸!歲月穿梭,歷史輪迴。胤禟,與你的姻緣,決定了我必須容忍你生命中的其他女人。只因為已愛得太深,愛得太苦;只因為那來世已存在的我;只因為想再一次今生能與你相逢!
祝融(一)
陰暗潮溼的監牢裡,黴臭熏天,地鼠和蟑螂放肆地在囚犯的身體上爬行遊竄,還不時啃咬著他們的身體面板。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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