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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襬,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紗褲。這樣一個俊美飄逸、尊貴優雅的男子,竟然成為了自己的丈夫。即便已經完婚一月餘,桂月仍覺猶如生活在夢境中,身邊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卻又是如此縹緲。
桂月雖是八旗女子,卻由於家道中落,自幼便不得不跟隨阿瑪、額娘到各處親戚家寄居乞憐。受盡了白眼歧視,聽多了冷言譏諷。看著同年齡的女孩,穿金戴銀,終日玩耍嬉戲,自己卻不得不窩在廚房裡洗碗打掃,看著其他孩子的阿瑪一個個錦衣華服,趾高氣昂,自己的阿瑪卻衣衫素樸,神形猥瑣。心中的不甘和苦楚,隨著歲月的流逝日益積累。
去年,在母舅的資助下,阿瑪買了個大理寺堂評事的七品官。本以為從此可以脫離貧苦,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卻不料阿瑪為官行事食古不化,每每招致同僚反感厭惡,終於被陷害受賄而鋃鐺入獄。事值朝廷正在嚴辦官員貪腐,阿瑪經過一審便被判定發配邊疆勞役。就在額娘終日以淚洗面,自己惶惶不安的時候,選秀的聖旨下達到了自家。
桂月知道只有進宮,只有找個能夠依附的達官顯貴,阿瑪才可以得救,自己才可以擺脫罪臣之女的枷鎖。所以當皇太后身邊的齊嬤嬤找上自己時,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監視同房秀女董鄂氏的要求。
董鄂氏塵芳,那個秀麗聰慧的女孩,她是惠妃的親戚,權相明珠的外孫女,也是當今皇太子的意中人。面對這麼一個身世顯赫,背景複雜的同齡少女,桂月卻絲毫沒有羨慕之意,甚至從心底裡可憐她。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還不是和自己一樣淪為帝王品頭論足、挑選賞賜的貨物,還不是任由權貴玩弄於股掌間。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塵芳似乎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行徑,仍然如往昔般談笑風聲。可是漸漸地,桂月不敢再正視她的臉,只覺那漆黑的眼眸望著自己時,有著說不清的犀利和冰冷。
那天午後,桂月獨自留在房中整理用物,不甚將塵芳的一疊書稿攤撒了一地,正懊惱地跪在地上拾撿。數張稿紙猛然伸到眼前,她詫異地抬起頭,看到了那雙深邃的鳳目。
“慢慢來,別將紙折皺了。董鄂格格,可是最討厭旁人動她的手稿的。”胤禟笑道,將稿紙交到面前這個神情呆滯的秀女手中。
桂月回過神,瞥見對方腰間明黃的穗帶,不猶更加疑惑。
“九阿哥,既然董鄂格格不在,咱們就先回去吧。”門外一個小太監道。
聽到此言,桂月心中一凜,怔怔地望著面前這個異常英俊的青年。
“不急。”胤禟搖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桌案上的筆架,嘴角微揚起滿足的笑意。“你是同住在這屋子裡的秀女嗎?”
“是,奴婢白佳氏桂月,給九阿哥請安。”
胤禟輕擺手,道:“董鄂格格看似機靈,卻不會照顧自己。生活起居之事,麻煩白佳格格多予照應。”說著,向門外的崔廷克使了個眼色。崔廷克機警得跑進來,掏出張銀票遞到她面前。
桂月瞥了眼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心中一驚,面上卻淡漠道:“董鄂格格乖巧可人,我與她極是有緣,情如姐妹,不需九阿哥叮囑,奴婢自會關照。”
胤禟劍眉略挑,示意崔廷克收回銀票,笑道:“恕我唐突了。白佳格格果然是個潔身自好之人,那麼我就將董鄂格格託付給你了。”
“好。”桂月乾澀的答應著,胸口卻翻湧起陣陣酸意。
胤禟頷首,撩襟離去。望著那修長的背影,她不覺將抓在手中的稿紙,漸漸擰成了團。
為什麼自己永遠只能站在角落裡,看著旁人幸福快樂?為什麼這世間所有的好處,都讓董鄂氏塵芳佔了去?
“小嫂子,你在想什麼呢?連我問話都沒聽到!”十阿哥胤礻我大聲道。
桂月恍惚了下,隨即笑道:“一時走了神,十弟別介意啊。”
同桌的婷媛冷哼道:“小家子氣,畏畏縮縮地上不了大場面。”
桂月知這八阿哥福晉身世顯赫,且素日氣焰囂張,對妯娌間的側室偏房總是不苟言笑,也不敢多言,只楚楚可憐地望向身旁的胤禟。卻見他仍倚著窗,望著樓下熙攘的街道。
“九弟,你今日邀我們來這‘狀元樓’,便只是來陪你發呆的嗎?”胤禩淺笑道。
“八哥,你看樓下那個撐傘的女子!”胤禟答非所問,指著對面臨街一家商鋪前的一個少女道:“那姑娘的頭髮可真是烏黑亮麗啊!”
胤禩也沒去張望,只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倒是胤礻我湊過身去,看了兩眼道:“還不錯,只可惜看不清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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