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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信入室,納頭便拜。朱棣假裝半身不遂,吱吱呀呀就會比劃,假裝不能言語。
張信說:“殿下您別這樣裝了。有什麼要事請與在下商議。”
朱棣大著舌頭,哆哆嗦嗦,說:“我病得厲害,不是假裝。”
張信又說:“殿下如果不對為臣講實話,我身上有敕令,您應該馬上束手就擒,入京鞠訊;如您心中有意,請別瞞我!”
見張信如此推心置腹,朱棣不敢再裝,連忙從床上滾落向張信,下拜,說:“您救了我一家人的命啊!”
隨即,兩人密語多時,又把和尚道衍召入一起計議起事。(朱棣稱帝后,對於在戰場上無尺寸之功的張信“論功比諸戰將,進都督僉事。封隆平侯,祿千石,與世伯券”。無論是朝會還是平時見面,朱棣都呼張信為“恩張”,不僅如此,大凡察藩王動靜等特務密事,皆命張信去辦,對他一直榮寵不衰。)
與此同時,張昺、謝貴等人手執建文帝所下逮捕燕王府官以及削奪燕王爵號的詔書,率領北平七衙屬吏及屯田軍士把燕王府城包圍起來。
有張信表示支援,朱棣心中稍安,他忙喚衛隊長(護衛指揮)張玉、朱能率壯士八百人入衙府,以待急變。
張昺、謝貴等人率兵包圍王府後,高聲喚王府屬官出門就逮。為了虛張聲勢,他們不停往王府內射上幾箭。
由於燕王府內兵少,朱棣也很驚懼,問左右:“他們的兵士在外面滿街都是,怎麼辦呢?”
衛隊長朱能出主意:“如果能先擒殺張昺、謝貴,別的兵士就容易對付。”
朱棣沉吟半晌,想出一計。“既然詔令是逮捕我府內官屬,可以誑騙張、謝二人入王府,告訴他們詔令中要逮捕的眾人已經在押,需要他們兩人進府驗看。”
於是,朱棣大開王府大門,在東殿端坐,對外聲稱自己重疾得愈。事先,他在殿門及端禮門內埋伏壯士,約定以令行事。然後,他派人召喚張昺、謝貴兩人入王府。
起先,張昺、謝貴怕中計,不來。為了誑騙兩人,燕王又派人拿著寫有詔逮官屬的詳細名單送給二人觀看,表明是請兩個軍官入內查驗“犯人”正身。
張、謝兩人思慮再三,加上建文帝詔令只說是逮捕燕王官屬,和這位皇叔還沒完全撕破臉,躊躇片刻,便按劍前行。
臨入王府大門,張、謝兩人身邊的眾衛士被門衛呵止。由於朱元璋時代皇族高於天的餘威,王府確實不能隨意進入,本著慣性思維,張、謝兩人也沒有堅持帶護衛入府。
進入燕王府大堂,看見朱棣曳杖而坐,儼然大病初癒的樣子。兩旁府屬齊集,音樂聲起,賜宴行酒。酒過三巡,有侍女端獻精美漆案,上有瓜片排列齊整。
“正好有人進獻新瓜,今與卿等嘗之。”說著話,朱棣站起身,親身拿起兩片瓜,朝張、謝兩人走來。
兩人起身躬謝,正要伸手接瓜,不料,朱棣忽然變臉,大罵道:“就是平常編戶齊民老百姓,兄弟宗族尚能相保全。我身為天子親屬,朝夕憂恐自身性命。朝廷待我如此,天下又有何事不可為!”
言畢,朱棣擲瓜於地,嗔目怒視張昺、謝貴。
燕王府內頓時伏兵大起,眾衛士擁上前把張、謝兩人綁縛起來,葛誠等建文帝“內應”也被當即拿下。
朱棣扔掉手中柺杖,大叫道:“我根本沒病,是迫於奸臣陷害不得不為此計。”他把手一揮,叱出張、謝等人,皆斬於王府堂前。
張昺、謝貴兩人的衛士從屬多人在王府門外等了許久,都認為兩人和王爺飲宴,稍稍散去。不久,聽說張、謝兩人被燕王殺掉,包圍王城的明軍群龍無首,頓時潰散。
只有北平都指揮彭二比較沉著,單人匹馬於市中大呼“燕王造反”,集兵士千餘人,猛攻端禮門。正指揮間,燕王手下兩個健卒乘亂進前,把彭二砍落於馬下,亂刀殺死,眾兵逃散。
朱棣急忙下令,命張玉等人率兵乘夜突擊,攻奪北平九門。由於事起倉猝,八個門樓被一舉攻下,只有西直門兵士頑強,一直死守。
燕王派指揮唐雲單騎諭降:“你們別自找多事,朝廷現在已經答應燕王自制北方。現在投兵,一概不問,稍有延遲,定斬不饒!”守門官兵一時惶急,不知真假,也都一鬨而散。
僅僅兩三日內,燕王朱棣已經搞掂整個北平城,朝廷派來的都指揮使餘瑱和馬宣身邊士兵寥寥無幾,一個退守居庸關,一個逃往薊州。
明將宋忠率兵三萬自開平奔至居庸關,深懼燕兵勇猛,這草包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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