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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聞有所謂長生之說,陛下師事陶仲文(老道士),仲文則既死矣,彼不長生,而陛下何獨求之?誠一旦幡然悔悟,日御正朝,與諸臣講求天下利病,洗數十年之積誤,使諸臣亦得自洗數十年阿君之恥,天下何憂不治?萬事何憂不理?此在陛下一振作間而已。
嘉靖帝覽疏狂怒,非要馬上殺海瑞。幸虧一名叫黃錦的太監諫勸:“此人素有剛直痴名,上疏前已經與妻子相訣,購買棺材待死。如皇上你現在殺了他,適成其名。”
因此,海瑞只被收監論死。
可巧,這年底,嘉靖帝就崩了。其子明穆宗繼位第二天,海瑞即得釋,且被視為忠耿直臣。
嘉靖帝死因,也是死在“道”上。道士王金獻“仙丹”,藥方詭秘不可識。藥性燥烈,估計都是礦物質劇毒物和大麻等麻醉藥的混合品,吃下去一會兒很舒服,連服就會腎衰竭。“大力丸”吃了一個月,這位荒淫帝王就“昇天”了。
嘉靖一朝,內有權臣,外有海患邊患,他本人又媚道崇道,奢侈無度,傾竭天下人民膏血以供一人迷信之用,國內經濟情況日益惡化,真正把大明帝國帶到了岌岌可危的邊緣。特別是財政方面,嘉靖帝屢建宮殿、道宇,營建齋醮,花費無數。
除此以外,軍費開支巨大,沿海和近蒙古部落的境都有戰事,督撫大臣趁機貪汙,軍費達至天文數字。舉嘉靖三十一年為例,當年戶部所奏歲入只有二百萬銀,而軍費開支一項卻高達一千多萬,嚴重超支。
由於國內矛盾激化,各處起事不斷,農民、礦工、鹽徒、各種民間宗教團體紛紛揭竿而起,按倒葫蘆又起瓢,搞得明政府焦頭爛額。大明帝國,已經成為“大暗”帝國。
零陸
被遺忘的盜賊―――盜據澳門的“佛朗機”
我居住在深圳,有一哥們和我老友鬼鬼,關係很鐵。他老婆在香港工作,每次過關前總愛買一些“葡國蛋撻”回來。一次,哥們塞了我一盒讓我帶回家吃。過後問我,我當然說好吃。此後,每隔十天半個月,哥們就會通知我到他家裡去取“禮物”。於是,每次我的車中數個小時內就一直散發著葡國蛋撻那嘔吐物一樣甜膩膩發酸的味道。
這種東西,我其實很怕吃。我的幾個女同事倒嗜之如命,每次的“禮物”,其實都進了她們肚子。
特別有一次,哥們去澳門小賭怡情,回來馬上打電話:我們給你從澳門帶來了真正的葡萄牙蛋撻!
手捧那盒“葡國蛋撻”,我心懷感激,但也忍不住問哥們:“喂,你知道佛朗機嗎?”哥們還“海龜”呢。他搖搖頭,思索了一下,說:“我只知道佛朗哥,上世紀中後期西班牙的獨裁者。”
我苦笑一下,只能低下頭,當著哥們夫婦面,盛讚這葡國蛋撻好吃,絕了。
“那你就趁著新鮮現吃一塊啊!”哥們老婆殷切地說。
被明清史臣弄混的國家
——“佛朗機”的由來
佛朗機,在明代和清代前期的著作中又寫作“佛郎機”,不少書中都指稱是一種銃炮。明代在中國傳教的耶穌會士艾儒略(Aleni,瞧這名字起的,顯證洋鬼子崇受天朝“儒略”)在其《職方外紀》一書中很詳備解釋了銃炮為什麼叫作“佛郎機”——“以西把尼亞(西班牙)東北為拂郎察(法國,源於“法蘭克”一詞),因其國在歐邏巴內,回回(人)概稱西土人佛郎機,而銃(炮)亦沾襲此名。”
但是,《明史》中《外國傳》上記載的“佛郎機”,是這樣寫的:“佛郎機,近滿剌加。正德中,據滿剌加地,逐其王。”也就是說,明人和日後根據明人記述撰寫明史的清初史臣,把佛郎機誤認為是滿剌加的鄰國。
其實,佛郎機,乃葡萄牙,由此一來,明人把歐洲的國家,一下子搬到東南亞來了。為何出現如此巨大的謬誤呢?
明朝人稱葡萄牙人為“佛郎機”,肯定的是,此譯音來源於到中國朝貢作買賣的東南亞回教徒。阿拉伯、土耳其等地泛指歐洲為“佛郎機”,即對“法蘭克”(Frank)一詞的轉讀。轉來拐去,發生音變,到了中國就變成“佛郎機”了。
其實呢,法蘭克人也只是公元六世紀左右征服法蘭西的一個日耳曼部落名稱,並非代表整個歐洲。
再進一步分析,《明史》中提到的“滿剌加”,位於今日的馬來半島,控扼馬六甲(滿剌加)海峽,乃大明王朝一個藩屬國,明清學者之所以認為“佛郎機”地近滿剌加,完全出於誤會。
公元1509年,葡萄牙殖民者塞克拉率六艘戰艦登陸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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