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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一直謀劃造反,南昌留備必嚴,恐怕難以一日攻拔。今寧王攻安慶,日久不克,兵疲意沮,不如以大兵逼之於江中,與安慶守軍夾攻之,必敗敵人。寧王一敗,南昌不攻自破……”
王守仁搖頭,說出自己的意見:“不然。我軍如舍南昌不攻,與寧王必定相持於江上。安慶守軍僅能自保,不可能抽兵增援我們。此時,寧王南昌守軍可以乘間斷絕我們的糧道,而南康、九江賊軍又可合勢出擊,我們腹背受敵,肯定要吃大虧。寧王集所有精銳之兵齊攻安慶,南昌防禦必薄。加上我軍新集氣銳,南昌定可一攻而克。寧王聞我軍攻南昌,必會自安慶解圍,還兵救其老巢。待其回軍,我方已克南昌,寧王聞之必然奪氣,首尾牽制,必為我擒!”
果然,七月二十一日,大軍齊集南昌城下,王守仁下達死命令:“一鼓附城,二鼓登城,三鼓不登者誅,四鼓不登者斬其隊將!”於是,號令一下,士兵蟻附秉城。
南昌城上雖設守禦,皆聞風倒戈,城門多有不閉者,士兵遂入。
南昌如此堅城,由於寧王暴虐,人民不附,守將怯懦,幾乎沒怎麼招集,就被王守仁大軍攻陷。
入城後,王守仁安撫士民,籍封府庫,城中遂安。
當時的朱宸濠正因安慶久攻不下而著急上火,親自督兵填濠塹,豎雲梯,期在必克。
聽聞王守仁率兵攻南昌,寧王大恐。李士寶等人多謀,勸寧王舍安慶不攻,徑攻南京。如果登帝位,自然佔據了名義上的優勢,可使江西等地自服。
寧王短視小人,惦記老窩的金銀財寶,沒有聽從李士寶建議,馬上要回援南昌。他從安慶撤圍,立刻派二萬精兵先發,他自率四萬軍隨後繼之。
聽聞寧王朱宸濠大軍還攻江西,明軍內部有人建議:“寧王兵盛,心急憤怒,乘眾而來。我方援軍未集,勢不能支,不如堅壁自守,以待四方之援。”
王守仁自有其獨特見解:“寧王兵力雖強,但以威劫眾,所至焚掠,不得民心。雖兵馬勢眾,但寧王部伍從未遇旗鼓相當之軍與之相戰。其部將本來想待其稱帝以取富貴,今其進取不能,巢穴又失,沮喪退歸,眾心已離。我軍以銳卒乘勝擊之,彼將不戰自潰!”
果不其然,七月二十三日,王守仁率諸將在樵舍迎擊寧王朱宸濠叛軍,敗其前鋒。轉天,黃家渡一戰,又大敗叛軍,追奔十餘里,擒斬二千餘級,賊軍溺水死者萬計。寧王大沮,退保八字腦(地名)。
至此,寧王的先遣軍,已經完全被消滅。
寧王本人乘舟夜泊,泊地名為“黃石磯”。他問從人當地何名,南人“黃”、“王”二音不分,對曰“黃石磯”,寧王聽成“王失機”,大怒,立身揮劍,把答話人腦袋砍掉。
叛軍見兵敗,軍心已經潰散,逃兵日多。
事已至此,硬著頭皮也要死撐到底。寧王朱宸濠大賞將士,獎當先者千金,受傷者五百金,並招南康、九江賊兵前來江合,併力合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叛軍拼死前衝,殺掉官軍數百人,戰陣不穩。
吉安知府伍文定雖是文臣,提劍監軍,急斬先退者數人以殉。他身先士卒,站立炮銃之間,大火焚其鬚髯,伍文定堅守不動。見伍知府如此,眾軍勇氣倍增,殊死抵拒,兵勢復振。
明軍銃炮齊發,寧王朱宸濠所乘指揮大舟也挨炮著火,賊眾大潰。不得已,寧王率殘兵退保樵舍,聯舟為方陣,準備做垂死掙扎。
正當賊王賊將為如何處理敗將爭執不下之時,官軍已經發動火攻,大軍四集,爭相進擊,賊軍終於四散而逃,大勢去矣。
時至此刻,寧王朱宸濠萬念俱灰,與嬪妃泣別。成百絕色佳人,知道造反被抓沒什麼好結果,皆赴水自殺。至於寧王本人、其世子,以及李士寶、劉養正等數百賊頭,皆被生俘。此戰,叛軍溺水淹死的就有三萬多,所丟棄的衣甲器仗財物,在水面上與浮屍積聚,橫亙若洲。
水上戰場,真是“壯觀”得很。
官軍把朱宸濠一行人押上囚車返南昌,軍民聚觀,歡呼之聲震動天地。
入城後,王守仁閱視俘虜,寧王老著臉還哀呼:“王先生,我欲盡削護衛,還能當個庶民老百姓嗎?”
王守仁心中冷笑,臉上不動聲色,回答道:“自有國法處置你。”
這邊寧王已被活捉,京城內的明武宗高興得心急火燎,借“親征”之名南巡,以盡遊玩之樂。
大軍剛行至良鄉,王守仁捷報已至,並表示要獻俘闕下。
明武宗連發數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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