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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沒有一個人動作。
不止嶽州武將們不理不睬,便是宣王身邊的大內護衛也似若末聞。更有軒釋然手下親軍蜂擁而至,手持刀劍將宣王與刑公公團團圍住。——這般架勢,顯然這君臣宴席是為鴻門宴了。便是無搖妃之事,軒釋然也欲宴中兵變。
人為刀俎,已為魚肉,宣王與刑公公這才覺出大事不妙。
軒釋然道:“堂上見血,皇上受驚過度,將皇上‘送’回驛館歇息。”
“是!”有武將鏗鏘有力地應聲。
“刑總管妖言惑主,就地誅殺!”軒釋然擲盞而去。
“是!”
……
“阿姊!”
我衝著搖妃的屍體叫了一句,跑出宴廳,去追趕軒釋然。
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主動與軒釋然說話:
“軒釋然,你怎麼把阿姊殺了!”
軒釋然並不回應,實在架不住我的質問,才駐步,看我道:“那是搖妃,不是拂搖。”看穿了我想找個替代品寄託親情的心思,軒釋然駁斥道:“要什麼替代品!”
“軒釋然!”
這次叫他的,不是我,是袁灝。轉頭看時,手持長劍的袁灝一身怒氣,那劍尖赫然直指軒釋然,“軒釋然!……”
軒釋然橫著袁灝:“怎麼,袁將軍想以下犯上麼?”
“你……”袁灝怒目相向,“你為什麼要殺死搖妃?”
軒釋然哼笑道:“我晚殺一刻,只怕今晚搖妃就不是在宣王的床上,會在袁將軍的床上了吧?明兒天,搖妃就不是搖妃,該是袁將軍夫人了吧?”
袁灝氣結,然軒釋然說的是事實,他又無從反駁。
軒釋然的目光從袁灝陰沉的臉,下移到袁灝的劍上,冷笑道:“搖妃的魅力還真是大,才見她第一面,就使得咱們兩兄弟反目了?殺的還真是對!”
最後幾個字,已是咬牙切齒。
袁灝更見怒形於色。
雖有不忍,軒釋然不是一字一字說道:“袁將軍還是死了對拂搖的心思吧,便是拂搖還在世,我也容不得你染指!她是我大嫂,是咱們軒家的人!”
再不理袁灝,軒釋然所長而去。
……
以為軒釋然與袁灝從此便間隙暗生,不想次日他倆已坐在一起喝酒了。
看了一眼袁灝臉上和煦的笑容,軒釋然呵笑道:“幾年沒看到你這副明朗的臉色了,昨日的一番話果然湊效啊。總算斷了你對拂搖的念頭。人活著便該向前看,哪能一輩子緬懷過去,活在過去的陰影裡?”
袁灝哼了一聲。
“那只是個替代品,替代品就是替代品。”軒釋然道:“我便不會要什麼替代品!”
袁灝看了我一眼,不以為然道:“她又沒死。”
軒釋然亦看著默默坐著的我,黯然神傷道:“她那副樣子,死與沒死有什麼區別?”
袁灝端酒喝著。
軒釋然問道:“永康帝的遺體收殮好了嗎?”
袁灝點頭。
我這才知道,宣王昨夜‘暴斃’。
……
…………
大齊永康元年,即位二十九日的永康帝暴斃於嶽州,齊軍主帥軒釋然修書於擎天侯,擁惠王君無邪為新帝,是為永安帝——亦即大齊最後一位皇帝。基於宣王的大行,《齊國志》裡這樣記載:“永康帝荒淫驕奢,洵美若文德先皇后,枉綱常倫理,沮道德祖紀,天譴而暴斃。”而《晉國志.太宗傳》則記載了晉太宗這樣一件逸事:“……齊國永康帝非遭天譴,實為早年的晉太宗授縊而駕崩。早年的晉太祖、晉太宗父子專權齊國政壇已久,晉太祖一世為王侯,盤根錯節於京中監理國政;晉太宗主武,兵權在握。齊國末年之天下,晉太祖、晉太宗父子之天下也,晉國由此而開山,昌世舉創新朝政治……”
……
…………
知道宣王駕崩的這日,我還見到了另一個可人兒——相知。
知我喜歡相知,見我木訥空洞,前些日子軒釋然便傳信於京城,命人帶相知郡主前往嶽州。
並不知自己的父王與宣王不是親兄弟,不知宣王不是她的親叔叔,見過宣王的遺體,相知哭得很傷心。軒釋然命宮人百般誆哄他的小侄女,小侄女還是抽噎不止,軒釋然皺眉道:“過來,叔叔抱抱。”
相知卻不過去,邊哽咽邊控訴道:“軒少叔叔,你將父王從皇位上趕了下來,又殺了宣王叔叔,還將小姐姐欺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