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2/4 頁)
緊緊的。
“把玉給我!”他制住我,拽住我的雙手,便扳著我的手指,我意志堅定的握緊,再握緊,一次又一次的握緊,力道如他,竟也一時扳不開,我什麼也不想,什麼也沒想,只是緊緊的握住、捧著。不知是被他扳的手疼痛了,還是怕被他拿走狻猊玉,淚水又珠線般的落下來,隨著他啞澀的低咒,淚水模糊的我聲嗓也暗啞了,卻仍是萬分固執,抗拒道:“我不給!”
“我不給!”
“我不……給……”
“我……不……給……”
……
哭出聲了,拒絕出聲來,情緒便有些激動,甚至失控,哽著聲哭咽,哽一下說一個字,與他頑掙頑抗的同時,腳下一滑也絆倒在了淺水裡,他竟也步入淺水,和我固執的拒絕給玉一般,固執的去強奪我手裡的狻猊玉,兩個人戰鬥時,便也水花四濺,終於精疲力竭從淺水裡站起身,估計再也掙不過他的時候,我一揚手,便將手中狻猊玉用力拋了出去。
只聽“嘭”的一聲,在軒釋然恍然過來還沒朝那方向看時,狻猊玉已沉入碎石無數的溪水裡。
軒釋然看著我,半響再轉頭去瞧那片溪水,溪水平面已只見漣漪,一圈圈的暈開來。
許久,他又才回來看我,吶吶的道:“你把它拋了?”
然後他沙啞著喉嚨,又叱喝道:“你把它拋了?”
他驟然從失玉的渾噩中清醒過來,忽然狂叫一聲,連懲處我都顧不及,便往漣漪的中心走去。走到了那裡,彎身低頭,就瞧著溪底的碎石草藻,細細的尋找了起來。
見此景,遠遠坐於馬背上的袁灝等人均都過了來,站於溪邊,想叫他,又開不了口。
一刻鐘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
不說漣漪中心,就連整條溪澗,他差不多都翻了過來。
可狻猊玉仍是沒有找到。
又有人想要叫他,還是開不了口,夜影與常在一示意,兩人才步入溪澗,要為他尋找時,因為夜影踩入溪水,溪面混亂,更多的漣漪盪漾了開來,攪亂了他的視線,他叱喝道:“給我滾開!”
想要幫忙的人,再無法涉足。
這時常在愁苦道:“溪水是流動的,也許……也許玉落下去的時候,就被衝到遠處去了罷……”
溪澗裡的水是流動的,流往大江裡的。
前面十來丈遠,便是浪濤翻滾的大江。
軒釋然抬頭看著大江,眼睛通紅,似已失去理智。
“釋然——”
“將軍——”
……
在袁灝等人的驚呼聲中,我看去時,已到了大江岸邊的軒釋然,正縱身躍入波瀾壯闊的大江裡。
狻猊玉就算被衝進了那條大江,要尋找,也無異於石沉大海,但他想也沒想,。想不為他哭,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還是抽搐起來,也不浣洗衣服了,任他們折騰,我端了木盆,重新將髒衣服裝了,一個人往回路走去。
回了他住的院落後,也不在臥室裡帶著做雜務什麼的,捧著雙手,珍寶似的看著手中的玉石——那蘊藉的光華,那圓潤光滑的質地,顯然貼體而藏,常年不離人身的東西。
推開膳房對面的柴扉,進了鋪滿乾草,堆滿木柴的屋子,就坐在乾草上,背靠著柴垛坐了。
小時候父親要打我,每一次,我也是躲進膳房旁的柴扉裡。
那裡又破又漏,又堆滿了東西,讓我覺得很安全。
只有那裡讓我覺得安全。
這一次,不知怎的,心裡又生起了父親要打我的那種恐懼感,不由自主的,就窩進了柴房。
這樣的夏天,柴房裡水洩不通,一絲風都透不禁,很悶熱,但我卻覺得很冷。還好手裡的玉石是熱的,蜷縮在柴房裡,便懨懨的睡了。
睡夢中聽到一陣馬蹄聲,因為心裡無來由的恐慌,被這一驚動,歷時就醒了,而透過柴扉星星點點的縫隙看天色,竟然已到了掌燈時分,這一覺,竟是睡到了傍晚。
隱約聽到膳房在談論,說將軍回來了,快將晚膳送過去之類的話,知道軒釋然回來了,又聽到馬蹄聲,心裡更是忐忑不安,若軒釋然是忙完正事如往日那般回來還好,若是找狻猊玉這麼晚才回來的話……驚慌中又想著他這才回來,即使要懲罰我,我在這裡,找我也得找一陣子,等到找到了,火氣大約也消得差不多了,然憂惻中沒想到的是,馬蹄聲越來越近,竟是直往柴房而來,他回來的第一個方向,第一個地點,便是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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