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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秧的手頓了頓,好半天才抬眼看我,我抱著孩子,對他笑著,一點也不羞澀地說:“他是我丈夫!”像是對全世界的人自豪的宣誓,田間裡的他,是我的丈夫。
燕頊離低下眼去,繼續插秧。
那六旬老伯語重心長地看我道:“小姑娘,要好好地愛你的丈夫啊!”
我會的。
我會好好地,愛我的丈夫的。
懷裡雖抱著孩子,眼睛卻一刻也離不開他,那個成熟穩重讓我感覺塌實和安心的背影,那個連我失貞都體貼的不去過問給了我最大包容的丈夫,那個縱我曾經的未婚夫逃逸磊落大度的藩王,那個待我以冷酷掩飾、內斂到幾不可見的關心的男子……他正以一藩之王的尊貴,彎身在田間,與他的百姓、他的子民一起播種著來年的豐收和希望。
第二卷和親燕邦061喜歡
大片大片的農田需要插秧,播種的時節不宜錯過,日中時分農夫們沒有費時回家吃午飯,而是隔一兩個時辰田邊小憩時,吃著乾糧,就著茶水下肚解決飢飽,與他們一道休息時,燕頊離坐我身邊。不用我侍候,已有農家少女殷情給他遞來茶水和新烙的大餅。比農夫們吃著的饅頭好上許多,顯然是剛剛特地為他烙的。農家少女傾慕的面龐在他眼前,他看了看我,我對他笑著,他沒什麼表情地接過大餅,卻是遞給了我,自己隨便揀了饅頭掰了吃著。
農家少女訕訕地趔到了一邊。
那邊大媽已斥那少女道:“人家夫妻倆,你過去參合什麼?”
少女一跺腳,羞急地跑了。
不多時又繼續插秧,人多嘴雜,農夫們湊在一塊兒就喜歡嘮嗑子,已經有人說起局勢來,“齊國樑國連年征戰,苛捐雜稅繁重,又常常徵兵,百姓苦不堪言。就是咱們燕邦好啊,多少年沒有打過仗了。”
“燕邦好,是因為咱們燕邦的藩王好啊,年年免徵免稅,遇到天災人禍,燕王還親身力行,為人又行俠仗義,哪裡有懲惡揚善的事,哪裡就見的到他。提及燕王,燕邦誰不交口稱讚?”
“是啊,這一屆的燕王,是幾百年來,最受百姓推崇和愛戴的藩王……”
我看著燕頊離,田間裡的燕頊離也對上我的目光,慢慢相視一笑。不知他們知道他們愛戴的藩王此刻就與他們一道在田間勞作,會作何感想?
齊心協力,下午沒過一會兒,今天要插的秧就插完了,在農夫們的送別下,我和燕頊離告辭而去。牽著各自的馬,行在羊腸小道上。
雖是下午,陽光燦爛,但二月裡的太陽卻是不熱,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慵懶的感覺一襲來,行走越發的緩慢,並肩慢慢走著,任時光輕悄流逝,哪怕走到天荒地老還不到盡頭,只要這條道路上,我的身邊,永遠有他。
忍不住去看我的夫婿,雖然實在冷酷沉毅,但那成熟穩重卻總是讓我感覺塌實和安心,線條冷硬的側臉,健碩挺拔的身形,美中不足的是華貴衣飾上因為下田插秧濺有淤泥。雖是藩王,私下他卻甚少穿華貴的衣服,今日是我二八之年的生日,是而早上他才穿的華貴些。
我說道:“你的袖子上有淤泥。”
他看了下衣袖上的淤泥,然後又看我,“你全身都是。”
倒是,因為抱那個在泥巴里爬行的孩子,我全身上下都是爛泥,舒心地笑過,環顧四周,看不遠處一水潭道:“過去洗洗吧,不然我們這個樣子回北平,會惹得路人側目的。我倒無所謂,你是王爺,總得注意下體面。”
到了水潭旁,由著兩匹馬低頸飲水,我們在潭邊乾涸的梗禾坐了,溼了手擦洗起衣服來,一時洗的乾淨了些,抬頭不經意間看他額上也有半溼的淤泥,示意他去洗,他洗了,但因為找不準地方,還是殘留了些,我又與他示意,他還是沒洗準地方,便伸了衣袖,仔細擦拭起他額上淤泥來。
元宵節時他在簡園鋤地,也這般給他擦過汗水,但那次到底有阿瑞在,此番一望無垠再找不出個人來的場地,他卻吻了下來。四唇碰觸,兩個人竟都有觸電般的戰慄。再親近的事都做全了,竟不想此番接個吻也都跟青澀男女偷嚐禁果似的,銜著我倒唇瓣,溫柔地研磨輾轉。他投射在潭水中的倒影,將我的倒影整個遮蔽,我只偎在他的懷中閉了眼由他深淺親吻。
他問我今天還去哪裡,我說回北平。
但回去的路上,卻共乘一騎,他駕著馬,駿馬穩健奔跑,他騎術極好,一路連顛簸都沒感覺到。我在他的懷中,他擁著我,兩個人臉上流淌的,是和陽光一樣的笑意。
回到北平城牆下時已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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