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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乾淨。齊國皇陵裡哪有什麼閒雜人等,無非就是掃墓的宮人。我所指的閒雜人等,卻是君臨翌了。
護衛不明情由,與我稟報道:“王妃,那個人他說他是齊國皇帝,我們燕人去齊國皇陵祭拜,哪有喧賓奪主,將齊國皇帝趕出皇陵的道理?”
我喝著茶,悠然說道:“他說他是齊國皇帝,你們就信了?齊國皇帝來祭拜齊國皇后,還不帶著文武百官,龍攆儀仗隨行?哪有孤身一人過來皇陵拜祭的道理。”
君臨翌對姊情深義重,記得姊的忌日,每每清明節率諸臣過來皇陵祭拜之後,姊秋天的忌日也會孤身過來。我自然是知道的。卻是有意羞辱他。
“是,屬廈門這就將他趕走!”當下那燕邦護衛領命出去。
半個時辰後燕邦護衛再來求見我,呈著一玉佩道:“王妃,齊帝送來信物,證實自己的身份。這玉佩出自齊王宮,確實是齊國皇帝秉有之物。”
君臨翌的隨身玉佩,我還能認不出麼?
這時那護衛又道:“齊帝邀王妃皇陵一述。”
君臨翌既邀約,我這不去,他怕是今天也會等下去了。我總不能為避免見他而不去祭拜姊吧。何況對他驅逐也驅逐了,羞辱也羞辱了。平日裡少穿王妃服侍,今兒卻是宮裝,髮飾,釵鈿一樣也不或缺,又呆了隨行護衛和扈從,方乘了肩輿往皇陵而去。
姊的墓碑前,他果然在那裡。見我到來,負手站那裡候著我,近一年不見,他丰神俊朗,形貌更勝往昔。只在見我到來的那一刻,微一閃神。
我微微揮手讓數十侍女呈祭品到姊的墓碑前,只留了幾名貼身侍女和護衛伴隨。才對他施了一禮,不是放心暗許的小姨子拜見姐夫,是燕王妃撞上了齊國皇帝,純粹的外邦交儀。
從姊的忌日將近,我就預想過無數次再見君臨翌的情景,已嫁人婦,由他一手將我嫁為人婦,再見深深喜歡過的他,我的內心感受。然施禮後抬眼注目他時,我心裡竟然一點起伏都沒有。好像從不曾愛過。或者,我懷疑,我真的有愛過他嗎?都說女子最忘不了的是自己的初戀,可是為什麼,近一年後再見君臨翌,我內心如此地波瀾不驚?
真的有動心過嗎?
或者以前愛過,喜歡過。但現在,時光沖淡了一切,已經不喜歡了。
我敢確定,我面前的這個人,我不喜歡了。
再無留戀,再無情感,面對負了我,不是我負了他的這個人,我自是更加遊刃有餘。君臨翌看我許久,終是能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晦澀,“過的還好嗎?”
我從容答道:“好。燕頊離待我很好。”
臉上浮一抹微微的笑,連說話的聲音,顫抖啞澀的那個人都是他,平靜自若的那個都是我。
燕頊離今日雖未至,然平陽城內燕軍和扈從的排場,都絕對是一個寵溺妻子的男人才會給出的。君臨翌的目光掠過周遭燕軍,自嘲地笑了笑,看著我道:“可以兩個人,單獨說說話嗎?”
在這麼多燕人面前,他問這話,實在唐突。
縱使燕頊離待我好,但燕頊離若是心胸狹窄的人,我也會被自己的丈夫猜疑。何況與他本有前科。
然我身邊燕人太多,什麼時候也不會落單,他若不問,便也不會和我有單獨說話的機會,倒不是有意置我於難地。
可三生有幸的是,我有一個信任我,寬宏大量的好丈夫。
所以我慢慢走了幾步,站在姊的墓碑前,說話也很是怡然自得:“在姊的面前,你和我說這話,不覺得慚愧麼?”施施然轉向他,看著他僵滯的面龐,他看著姊的墓碑,好半天才將目光移向我,顯然也覺得我和他之間的醜事實在該藏著掖著,怎好意思在姊的面前說這些,臉色白了白,看著我道:“我在皇陵外等你。”然後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徑自轉身離開了。
祭拜過姊,屏退了扈從,在姊的墓碑前靜靜的待了會。
這是嫁人後第一次來姊的墓碑前,想起和親前夜的錯事,我說道:“姊,我對不起你。”當初怎麼也不該去喜歡姐夫,還和他有了夫妻之實。
“姊,還在孃的肚子裡就與軒釋然指腹為婚,你大約也以為我長大後就嫁給軒釋然了吧?我沒有嫁給軒釋然。我去和親了。丈夫是燕邦的藩王,他叫燕頊離,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
…………
皇陵外,隱約見得到君臨翌站在往常我們會坐在一起的那處山崖上。
阿瑞常和我相處,從我有意讓侍衛驅逐君臨翌,以及剛才與君臨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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