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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待人走遠了,周瑾文對裡間屋說道。
“哈哈,實是想不到,三公子您連大帥身邊的人都被感召。”一個文士從裡間屋內慢步出來,清俊面容上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周瑾文俊美面容上頓時浮現出幾分不屑:“不過是幾個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罷了,不值一提。”
“三公子,以大帥如今身體情況來看,您也該早做些準備了。莫到了時候後悔……”文士收起了臉上的調笑,思及之前聽到的訊息,小心的提醒的說著。
周瑾文臉色變得冰冷冰冷,轉過身,對這個今年投靠來,卻已經使他很重視的謀士說著:“這事,還要容我再仔細思良一下……”
這個時候了周瑾文心裡竟還在猶豫不絕,文士心中一冷,點點頭說著:“三公子既……某遵命。”
他們這邊說著話,周純鑫的院子,長子周彝文已被喚至身前。
“你們且先下去吧。”喘息著,周純鑫揮揮手,命身旁侍女退下。
幾人輕聲稱“諾”,退了下去。
“彝文,為父這次喚你過來,是有事情要你說。”在周純鑫的示意下,周彝文動手將其身體向上扶了下,周純鑫勉強靠坐起來,沉聲說:“為父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這汶州日後的擔子就要落於你身上,你不必推辭。”
阻止住長子欲說之話,周純鑫繼續說:“為父知道,你現在上去,難處很多,可換做他人,形勢會更糟。”跟田勝一樣的‘毛病’,現年才四十來歲的周純鑫,最大的長子年歲剛二十有三。那嫡子周瑾文更是還不曾弱冠。
“你的兩位舅父都是為父手下元老,有他們輔佐於你,短期內汶州便可安定下。勿要再與漢軍爭鋒,據城而守,保住汶州即是上好。至於其他,到時候再說。若你能有所成就,再為為父報仇不遲。”
“父親,您的身體定會好起來,這汶州怎能離的開您?”周彝文見父親氣息微弱,因從未見過這般示弱的父親,一時驚慌失措,忙不住開口勸慰的說著。
“為父的身體,為父曉得……”然周純鑫何等樣人,又豈會感覺不到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對於長子的話,只是略有欣慰的一笑。
“好了,為父手裡已寫好繼位令文,就在這裡,你且收好。”從懷裡顫巍巍取出一物,交到長子手中,周純鑫仔細叮囑道:“事關我周家存亡,於漢軍切不可任性妄為。話就說到這裡再無可說,你且下去吧,為父有些累了,要歇息了。”
“父親,請您放心,兒子定會努力保全汶州。保住我周家的基業,請您安心靜養,早日康復。”接過布帛,周彝文眼圈微紅,向父親行過大禮後,方才退下。
待長子退下後,周純鑫閉上雙眸,只覺心下一鬆,眼皮重了下來。
“自己……自己怕真的不行了……”周純鑫的腦海裡竟快速閃過了自己這一生所經歷的事。
一件件快速閃過,最後停在上一戰役上。
戰場上。漢軍大將威風凜凜,年輕正壯,嘴角含笑望著自己,雖隔的甚遠,彷彿這戰場上只他們二人。
這張布有威嚴的面孔上,帶著居高臨下的俯視。
他算什麼東西?竟敢俯視自己!
自己從軍數十年,經營汶州,以一州之力撐住王室——
不甘心,不甘心哪。實是不甘心哪……
手掌死死握緊,鬆開,再次握緊,復又鬆開。直至跌落床邊……
當晚,汶陽郡城,刺史周純鑫,卒。
……
“周純鑫已死?其長子周彝文上書淄博。自求刺史位?”
“怎麼搞的?周瑾文是廢物嗎?不是說他身為嫡子,最受擁護嗎,怎麼還眼睜睜看著周純鑫亡故。自己庶兄繼位?”
“該是還保持一分清明。知道兄弟鬩牆共拒外侮的道理。”
祝彪虛了一口氣,看來那周瑾文還有腦子,不像許多人一般在權力面前不存在任何底線。
“大帥。我軍是南下淄博,還是繼續進攻汶州?”
“當然是繼續進攻汶州!”自己來齊國可不是單純的平叛的,祝彪眼睛裡精光連閃。汶州周氏這等勢力,留在背後遲早是禍患。
趁你病,正好要你命——
……
四月初二,周純鑫的長子周彝文在汶陽郡舉行了繼位大典。
細樂聲起,七十二名侍衛執著儀仗,浩浩蕩蕩引到了刺史府正堂,在大石階前,六十四名侍衛留下,只由八人護衛著周彝文拾級上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