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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維持革命秩序。二十二日下午,他又向東路軍總部、紅三軍、紅四軍的連以上幹部作報告。他風趣地說:“有人說我們紅軍只會關上門打狗,懷疑我們在白區能不能打仗,可是你們看,我們在白區不是打得蠻好嘛!”(32)
紅軍是在農村中成長壯大起來的,進了漳州這樣的城市後對什麼都感到新奇。儘管毛澤東已估計到有人會把農村鬥爭的一套搬用到城市中來,進城時就要求指戰員嚴格執行黨的城市政策,注意群眾紀律,但在實際工作中還是出現了一些問題,主要出在打土豪上。毛澤東一發現,立刻抓住例項,堅決加以糾正。當時擔任團長的楊成武回憶道:
“我們打土豪,出了紕漏。從山區來,語言不通,特別是頭一次打下了漳州這樣的城市,誰是土豪?開始,看是戴禮帽的、穿西服的、穿大褂的,戴眼鏡、拿文明棍、穿皮鞋的,都把他當土豪。我們那個團就抓了一百多個。類似這些問題,其他部隊幾乎都有發生。毛主席發現後,在他的住地,原漳州省立第三中學即現在龍溪地委機關內那座小樓門前的草坪上,召集了一個連支部書記(指導員)以上的幹部會。毛主席在會上講了很多話,其中最主要的是說打土豪,你們打錯了很多,有的不是土豪,屬於華僑。(那時規定一條,不沒收商店、不沒收華僑資本家的商店,但可以要他們捐款。)毛主席說,你們為什麼搞錯?只看現象,不看本質。第一個原因,沒有認真地很好地調查研究。我們在這裡第一次聽毛主席說,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毛主席還說,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抓人權。第二個原因是聽不懂本地話。毛主席說:越是不懂話,就越要調查研究。”“我們團抓的一百多人,經過審查,只有五六個是土豪,其他都不是,就給他們賠禮道歉,請吃飯,然後都放了。我們在進漳州的路上,看到一些香蕉、甘蔗,以為是資本家的,給吃了,也都統統賠了錢。這樣,黨的政策就貫徹得很好了,留下的影響很好,群眾同我們的關係很密切。這是一件比較大的事。”(33)
毛澤東在漳州規定的城市政策,比一年多前開啟吉安時規定的政策更加完善了:強調商店照常營業;對一般工商業透過商會向他們籌款。聶榮臻回憶說:“當時陳嘉庚先生在漳州開有一座商店,派了他的款,他開始不交。我們只是派人進入他的商店,取走相當於所派款項的罐頭、膠鞋等給部隊吃用,仍令其繼續營業。後來全國解放見到陳嘉庚先生,他說起這件事,還是比較滿意的。他認為紅軍當年在漳州是講‘信用’的。”(34)
毛澤東在漳州還有一個很大的收穫,就是蒐集到一大批書籍和報刊,特別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哲學、政治經濟學等理論著作。當時陪同他去找書的漳州中心縣委秘書長曾志回憶說:
“我同他一同去龍溪中學翻書,在圖書館裡他一邊翻一邊說,這個好,那個好,找了好多書,恐怕有好幾擔書,是用汽車運回中央蘇區的。他很可能就是在這裡找到《資本論》、《兩種策略》、《“左”派幼稚病》、《反杜林論》等書和經濟之類書的。”(35)
這些書運到中央蘇區後,毛澤東不但自己讀,有幾本書還推薦給其他領導人看。彭德懷回憶道:一九三三年秋天,“接到毛主席寄給我的一本《兩種策略》,上面用鉛筆寫著(大意):此書要在大革命時讀著,就不會犯錯誤。在這以後不久,他又寄給一本《“左”派幼稚病》(這兩本書都是打漳州中學時得到的),他又在書上面寫著:你看了以前送的那一本書,叫做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你看了《“左”派幼稚病》才會知道‘左’與右同樣有危害性。”(36)
東路軍在漳州停留了四十九天,發動群眾,籌集了款項一百多萬元,動員了近千群眾參加紅軍,還調撥幾百支槍給閩南遊擊隊,編成中國工農紅軍閩南獨立第三團。
同樣是城市,為什麼打贛州是錯的,打漳州是正確的?為什麼毛澤東堅決反對打贛州,卻主張打漳州?原因就在於這兩個城市的具體條件不同。親身經歷這兩次戰役的聶榮臻回憶道:
“打贛州,沒有打下來,吃了個大苦頭。打漳州,打下來了,吃了一個甜頭。兩者相距一個多月。兩相比較,究其原因,贛州,是敵人的強點,又有國民黨大部隊增援,再加上我們偵察警戒疏忽,所以吃了虧,毛澤東同志一開始就不主張打。漳州,是敵人的薄弱點,毛澤東同志就贊成我們打,並且親自指揮我們打,取得了勝利。所以,選擇敵人的弱點打,應該是我們處於劣勢的部隊絕對要遵守的一個軍事原則。此外,即使漳州打下來了,也不能引申說凡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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