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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使用人民幣。誰料還未滿10日,惡性通貨膨脹就出現了。人民幣的價格在市場上一路狂跌,從1銀元兌100元人民幣,跌到1銀元兌1800元人民幣,到6月8日,銀元價格已經漲到2000元以上。當時的市民一拿到人民幣,就趕緊去買米、煤、布等緊俏商品,或者換成銀元,甚至人民幣早上從人民銀行發出,當天晚上就幾乎全部回到人民銀行。
人民幣在上海站不住腳,就意味著共產黨站不住腳。為了挺人民幣,人民銀行在6月6日曾丟擲銀元10萬枚,不料竟如泥牛入海,一點響動沒有就被吸乾了,銀元價格巍然不動。
6月7日晚,*華東局舉行會議研究對策。最後決定採取政治手段——強力查封銀元交易的中心場所:上海證券交易所。陳毅在會上說:“一定要把這次行動當作經濟戰線的淮海戰役來打,不打則已,打就要一網打盡。”6月10日上午8時,華東警衛旅派出一個營的兵力乘10輛大卡車直撲位於上海漢口路的證券大樓,迅速將其武裝包圍,另有1萬多名工人學生在外圍封堵,此時由公安局長李士英率領的200餘名已經穿便裝進入大樓的公安人員同時亮出身份,喝令所有人員不許動,大樓內的投機商們頓時呆若木雞。
那一天,當場逮了238人,抄沒黃金3千多兩,銀元3萬多枚,人民幣1千多萬,第二天,《華東區金銀管理辦法》公佈。此一役,用薄一波的話來總結,“人民幣從此佔領了市場。”他還說:“從事經濟工作的同志一定要有這種觀點,首先要學會從政治上看問題。如果只是埋頭於具體的經濟事務……就可能變得頭腦不清醒,甚至迷失方向。”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舊上海 新上海(4)
銀元風潮被壓下去以後,上海新政府緊接著就面臨糧食和棉紗的物價飛漲。6月24日,漲價先是從棉紗開始,米價隨後跟上,漲到最高潮時,已經是5月底時的13倍多。
而共產黨政府對付漲價的辦法是大量調集物資拋售。7月中旬,國營的上海糧食公司拋售的糧食總量已經佔到市場成交總數的36%以上。然而政府拋,糧食商們就吃,拋多少吃多少。一時糧價仍然有升無降。
但是糧食商們沒料到,他們要對付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個政府,這個政府可以調集全國的資源,而且不計成本。1949年11月,上海市糧食公司拋售的大米總量相當於8、9、10三個月拋售總量的三倍半,是8月份的10倍。糧食商們終於頂不住了。同時,政府採取收緊銀根的政策,徵收稅款,收繳公債,公家的錢只能存放國家銀行不準向私營銀行和私營企業貸款。用薄一波的話說,這叫“資本家兩面挨‘耳光’”,他們完全失算了。
物價就是這樣穩定下來。“當然,我們也付出了代價”,薄一波寫道,“那時,從四川調運大米到上海,運費和糧價差不多,銷價不提高,都是國家補貼。賠錢做買賣,私人是不會幹的。”
“稅務魔鬼”
1949年*面臨的通貨膨脹,不僅在上海,在武漢等一系列大城市中都在發生。此時解放戰爭尚未結束,軍費開支仍然浩大。政府的財政壓力可以想象。這時政府有兩種選擇:或是增發貨幣,或是增加稅收。12月19日,*中財委第8次常務會議討論如何彌補赤字,權衡的結果,大家一致同意多收稅。陳雲說:“世上沒有點金術,也沒有搖錢樹,又要養活900萬人吃飯,所以路只有兩條,印鈔票和增稅。靠印鈔票的路我們不能走。”中財委給*中央的報告說:“兩者比較,在可能限度內,多收一點稅,比多發鈔票,為害較小。這樣做,工商業負擔雖稍重,但物價平穩。”
這樣,作為上海財政局長兼稅務局長的顧準,任務就非常重了。入城之初,顧準遵循“原封不動,先接後分”的原則,宣佈國民黨政府原有的各項國稅市稅,仍暫繼續徵收,只取消了保衛團費等6種捐稅和一些重複收的捐稅,而且舊政府中的稅務人員,除少數部門裁併,開除了幾十名劣跡斑斑者,其餘基本接收下來。收稅的原則,採取“自報實交,輕稅重罰”,大街小巷貼滿徵稅佈告,顧準當時與公安局長李士英一同成為“出佈告最多的”局長。雖然政策比較寬鬆,但從6月到8月,稅收收入相當可觀,徵收實績已比國民黨時代高出了好幾倍。到8月,上海市政府已經可以收支相抵。
作為當時共產黨政府的高階官員,顧準與家人住在愚園路的一幢高階洋房裡。他的生活方式很奇特,住宅非常高階,生活卻極為簡樸,擁有秘書、警衛、司機、保姆等9名工作人員,彼此卻以同志相稱。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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