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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司奇:“我還一直擔心你hold不住他,現在看來,完全是小弟多慮了啊。”
戚言沒心思同他們調侃,他一直還在想著宋斐的反常。
林娣蕾一直把宋斐拉到挺遠,誰都聽不見了,才逗樂似的戳了一下後者那張要死不活的臉:“至不至於啊,被罵就這表情,你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
“沒有,”宋斐抓抓頭,嘿嘿一聲,“就是覺得自己真挺傻逼的。”
林娣蕾囧:“戚言已經罵得很全面了,你就不用自己再補充了。”
宋斐苦笑一下,不再解釋。
今天干的這事確實蠢,但真正讓他覺得自己傻逼的,是在聽見那首歌的時候,那個以為戚言就在隔壁的瞬間,他感覺到的竟然是巨大的安心。
那種有那個人在身邊,天塌地陷都不怕的心情,沒出息到連他自己都鄙視。
很慶幸,那個專注於懟他的人,沒有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不然他真的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剛分手那段時間,群裡總有人追問,戚言到底哪不好,你作大死地非要跟他分手。宋斐每每都會給出特別瀟灑的理由,什麼性格不合啦,三觀不合啦,玩不到一起去啦等等。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遠沒有那麼漂亮。
他就是累,太累了。
戚言比他優秀太多,這是一個他從不肯在戚言面前承認,但其實心裡早就接受的事實。他想和戚言天長地久,他無數次想努力跟上對方的步伐,可是太辛苦了。他喜歡大樹,但他這輩子就是一根草,如果大樹喜歡身邊陪根草,那相安無事,偏不巧,大樹非得讓小草也得長成跟自己一樣高。小草試了,不行。大樹還不死心,非繼續往上拔。
長此以往,總有一天小草會被大樹連根拔起,等到大樹終於認清原來小草是成不了樹的,鬆手放棄了,離開土的小草也就黃了,死了。
宋斐不想等到那一天。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嘴上說分了,心裡卻捨不得。那可是一棵大樹啊,錯過一棵,這輩子未必還會有第二棵。
所以他拿得起卻放不下,分了手還搞什麼依然是朋友。
直到剛才。
他決定真的放棄戚言了,不搞曖昧了,也不撩了。再好的草也還是草,他這輩子攀不上這棵樹,即便人家願意被你圍著轉,看你的時候還是要低頭俯視。不是戚言的錯,是屬性決定的。以前吵架的時候,戚言總說他不能夠正視自己的問題,現在他明白了,那個叫自知之明。
況且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命,他患得患失分了自己的心無所謂,連累的很可能是所有人的安全。因此從現在開始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不能由著性子,亂想胡混。
——人生十九載,宋斐第一次下決心洗心革面,發憤圖強做一根不拖後腿的好草。
最終六個小夥伴將屍體搬到休息室,又用五根毛筆用膠帶纏成一捆,放到滑道里,然後又用膠帶將筆捆和滑道牢牢粘起來,總算是將廁所的透氣窗給頂住了。但為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搬來了員工休息室裡半人高的窄條置物櫃,把隔間的門從外面擋住,這樣一旦喪屍突破窗戶再爬進來,想出廁所,也必須推動置物櫃,到時候金屬置物櫃在大理石地磚上摩擦的聲音,足夠給他們報警。
做完這一切,大家才終於長舒口氣,回到生活區的地鋪上,開始分析總結。
罪魁禍首戚言先作情況說明,不過在說之前,他偷偷看了一眼宋斐。他發現那人和大家一樣,也拿著筆和本,神情認真,一副準備記錄課堂筆記的專注模樣。宋斐不再吊兒郎當了,這放到以前簡直是普天同慶的喜事,可現在,戚言只覺得心裡沒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他抓不住,也控制不了。
所有人都在看他,戚言定了定神,開口:“我把手機扔到地面上的時候是播放器在播歌,但為以防萬一,我還設定了鬧鈴,一旦播放器被誤觸暫停,鬧鈴還可以補上。宋斐在廁所時突然響起的音樂和我們後來的音樂都是從第一句開始唱的,證明都是鬧鈴,那麼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喪屍撿起了手機,並且透過透氣窗爬進廁所。至於他是誤打誤撞還是有意識往裡爬的,沒辦法判定。”
“應該是有意識爬的,”羅庚沉吟片刻,道,“還記得崔孟涵嗎?我們以為它爬上來只是因為生前身體柔軟,但仔細想想,其實當時地上很多喪屍都有想要抓床單的動作,只是最終爬上來的僅有崔孟涵一個。同理,想爬透氣窗的喪屍也有很多,只是那一個碰巧成功了?”
週一律倒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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