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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他可能突然還會“感謝”,幸虧今天飛機晚點了,我能把這本書認真地讀完了。如果未來有一天,我們有越來越多的人是這種心態就會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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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信那些沒用的
一個人要想成功有三個層面,一個要立言,一個要立功,一個要立德。馮友蘭先生曾說,立言和立功都有成本,立言需要天才,立功也就是事業有成,需要機緣。他說只有立德是最高境界,但是成本最低,可是最難,需要你每天堅持。我覺得幸福也要回到這三個詞上,我還是願意強調精神的作用,因為這個跟意識形態沒有關係,物質有的時候也需要機緣,情感有的時候也需要機緣,但是隻有精神需要你自己很強大,有一個強大的心臟。
舉龍永圖先生的一個例子,我很少講這個例子,但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時他還是副部長,有一次把我們幾個人叫到他的辦公室,當時他也正處在最艱難焦慮的時期。因為是我們內部會議,當時他脫口而出:“我要是為了當官,你見過有這麼當官的嗎?”這一句話透露了什麼呢?他的精神支柱高於官位,或者說跟官位沒有關係。就像他有一次在日內瓦即將上電梯時跟我講的:“你知道為什麼要復關嗎?中國不能走回頭路啊。”這是他超越於官位的巨大的精神支撐,讓他那麼多年來都葆有一種很亢奮的動力。
對我來說也如此。我不想去講述我每天做新聞時所遭遇的很多東西,但是經常有人問我,你為什麼還在做?我說起碼因為我還在相信,相信新聞有助於這個時代變得更好。我願意信,新聞是我的某種信仰,對未來的好奇是我的信仰。
新聞永遠跟其他職業不太一樣。論工資收入,全世界媒體行業的收入都中等偏下。因此,從養家餬口的角度來說,這不是一個好職業。為什麼還有很多人義無反顧、前赴後繼呢?因為除了工資收入,還會有一些情感和精神的收入,有一種改變的慾望和推進改變之後的小小的、卑微的成就感。當然,現在很多有關係的人都去了中石油、中石化、中國移動,都去考國家公務員了。
我每年夏天都會回老家內蒙古呼倫貝爾大草原,幾天不關注新聞。那兒的人也不太關注新聞,生活很好,幸福指數很高。你無力時,要知道有的人可能更無力,怎麼去讓那些更無力的人有力,哪怕多點希望。作為職業,這是使命。
因此,做新聞的人,不能人家失望你也失望。那麼希望在哪兒?要一點點地推動改變,讓人看到一種希望。我覺得,希望才能支撐人們幸福指數高一點,往前走。
如果有一天這些信仰不在了,崩盤了,我就不會再幹了,但是支撐我的是這些東西,我就可以忍受日常的悲傷、挫折、打擊。因此,每一個人,不管窮還是富,不管年輕還是已經衰老,都要給自己的精神找一個支柱,它是最廉價的,但也是最有用的。
內心的平靜有時要靠精神去獲得,這個不是阿Q精神,不是安眠藥,你去美國、去德國都需要。德國還有很多具有信仰的流浪漢,他認為人就應該這麼活著,我不浪費世界,但是我很幸福,這也是一種信仰。更何況當你有了精神支柱,有可能反過來物質的獲得、情感的獲得也會比你想象得要快一點,所以我還是願意回到最廉價的更公平的能夠獲得的資源——精神。我們每個人最後恐怕都是靠精神活著的。
我跟大學生溝通的時候,很多人問我,說現在的社會不良現象都是“富二代”、拼爹、託關係送禮去打造自己的前程、看相貌等。我就問他,拼父親,起碼還得有父親,我八歲的時候,我父親就去世了,我母親一個人帶大我們哥倆。開個玩笑,我也曾經擁有一次當“富二代”的機會,但是我爸沒有珍惜。我們在內蒙古偏遠的地方長大,離蘇聯最近。我在北京沒有一個親戚,我沒有因為自己的工作送過一回禮,我不也走到了今天嗎?
我總跟大學生們說這句話:“去相信那些對你們有用的東西,別去信那些沒用的。”說我自己的故事,是要讓大家相信,要靠自己的努力,你要變更強,你一定會成為強者。可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現實中有另外的例子,可是你還得鼓勵年輕人,去信那些該信的東西,因為它能改變你。因為如果你要信那些你沒法不憤怒的事情,它只能害了你。
我也願意相信社會是奔這個方向走,我還是願意相信我們現在正處在一個時代的轉折點,我們所有的不滿意不是過去糟糕的結論,而是未來更好的開始。因此我們今天對幸福的追問、對公平的追問、對民主的追問是新的好的開始,而不是過去糟糕的結果。如果有一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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