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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張同訓說的情況之後,石為先沉吟了片刻,囑咐道:“要注意工作方式,以我看來,老王書記應該沒有牽涉其中,只是知道些情況而已。他這樣的老黨員,黨性比較強,適當的引導,將利害關係剖析清楚他也就不會隱瞞。倒是要想好,畢竟控制趙書記的秘書,尤其是這個人跟了趙書記十多年,也是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王慶慶平時做人就圓滑,想讓他鬆口,怕是不那麼容易。”
張同訓點了點頭:“這個我們會注意,明天我就會跟趙書記通個氣,當然還是要他首肯才行。趙書記既然選擇了自查,想必不會護著王慶慶。”
石磊眼睛一眨,插了句嘴:“張叔叔,我覺得這時候不宜把這事兒告訴趙書記。”
張同訓和石為先早已習慣了石磊的插話,紛紛看著他,等他全都說出來。
“如果我記得不錯,趙書記之所以在市委那麼強勢,一方面是因為他是本地成長起來的官員,根深蒂固,另一方面,似乎也是因為他一向護短,下頭的人願意為他奔忙。如果趙書記知道王慶慶泥足深陷,雖然他自己要求自查,但是保不齊會保護手下人而讓王慶慶銷燬證據。這件事,我覺得王慶慶的口供是一方面,他家裡很可能也有這方面的證據。我爸剛才說王慶慶此人平時就比較圓滑,如果他揹著趙書記跟周市長那邊有什麼動作,就斷然不可能不留下點兒把柄之類的,自保總是需要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周市長跟趙書記一直斗的很厲害,萬一哪天趙書記倒臺了,他就不怕周市長落井下石?我覺得不如先拿到王漢的供詞,對王慶慶進行控制的同時再請示趙書記,並且同時對王慶慶的住處進行搜查。”
稍稍猶豫,石磊還是為求保險補充了一句:“如果王慶慶真的是串聯起碧波建築和官員之間關係的重要人物的話,他的住處我想不止一個。至於有多少,以及各自的地址,那就需要張叔叔你那邊在控制王慶慶之前就完全摸清楚。在此之前,就算只是找他談話都有可能打草驚蛇。”
“有沒有必要這麼謹慎啊?官商勾結,始終也只是個經濟案件。王慶慶還不至於狗急跳牆吧?”張同訓似乎有些不認同石磊的謹慎。
石磊心裡冷笑了一聲,心道在那一世王慶慶可不就是狗急跳牆了?雖然石磊並沒有十足把握,在那一世裡張同訓所說的主要案犯就是王慶慶,但是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石磊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起到如此關鍵的作用,不但串連了碧波建築和市委方面的官員,還能夠成為此案的主犯之一。
“換在之前或許真的就只是經濟案件,但是現在,已經牽涉到人命,甚至於牽涉到有人試圖滅口了。這可是謀殺!”石磊心中激盪,說出的話也有帶有那一世裡十足的氣勢,他自己還不覺得,可是卻把張同訓和石為先弄得一愣。
還是石為先首先點了點頭:“老張,石石的擔心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們之所以把目光從趙書記身上轉移到了周市長身上,不就是因為懷疑周市長在現場的那個舉動有滅口的嫌疑麼?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王慶慶狗急跳牆也不是沒有可能。甚至於他不想跳牆,也會有人逼他跳牆的。”
張同訓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終於認可了這種說法。的確,這件事的惡劣程度早已上升到了謀殺未遂的層面,而非一樁普通的經濟案件了。
“看來這件事非要由紀委介入了啊!”張同訓感慨了一句。
“紀委的介入是遲早的事情,省裡的專家小組肯定有省紀委的成員,這件事從趙書記主動要求自查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驚動了紀委了。現在市裡是按照趙書記的指示,主動權還掌握在你們公安局手上,一旦上升到黨性角度,到時候你們公安局也控制不了局面了。所以,務求快準穩,必須把王慶慶拿下,有了證據,紀委才能對其他官員施行雙規。”
這算是今晚的總結語,而時間早已指向清晨的四點,外頭的天色都有些泛白了。
這一覺,石磊終於睡了個踏踏實實,他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把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漏洞都堵上了。剩下的,就只能等著看張同訓那邊的結果,無論結局如何,至少已經沒有人可以把這個屎盆子扣到石為先的頭上。把父親摘出去,石磊已經做到了,能不能讓父親因為這件事得到好處,那隻能看天意。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扳倒了周偉順,王慶慶鋃鐺入獄,趙以達被還以公道。而這件事一直都是張同訓和石為先在主導,以趙以達一貫的為人,雖然自己的秘書出了事,但是他也會念及石為先和張同訓的好,石為先進常委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