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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被迫承認,從商的那一套他或許駕輕就熟,但是官場這一套,他還是太過於稚嫩了。哪怕他在那一世接觸的都是太子|黨、大衙內,也依舊沒有真正體會到政治鬥爭的殘酷。
政治鬥爭最可怕的一點就在於,它不像商業計劃那樣可以全盤操控,只要把握住足夠的要素,就算失敗也不會一蹶不振。而政治鬥爭卻是沒有固定套路的,無法模仿,無法學習,任何一步都必須考慮到前後數十步可能產生的後果,也難怪有人說,想要當官,在遇到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首先要想的不是這件事能創造什麼財富,能帶來什麼好處,而是萬一失敗,能不能避免自己的責任。趨利避害這個詞,在官場上被髮揮到極致。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石磊終於從沉思之中抬起頭來,“但是我還是要很抱歉的告訴您,我不會去幫您勸周偉順,而且,我也不認為他這種……我真不想當著您的面說出這個詞……他這種人渣,會聽我的勸。”
頓了頓,石磊又說:“不過,我可以去見一見周偉順,如果您能安排的話。但是,我也有個要求,我和周偉順之間的話不能記錄,不允許旁聽,即便是您也不行。”
邊捍衛不解:“既然你不打算勸他主動交代,那你去見他做什麼?”
“他差點兒害得我父親死在爆炸現場啊,我去罵罵他不行麼?”*******************************************************
對於邊捍衛來說,石磊那天究竟跟周偉順談了些什麼一直都是個迷。而在調查組其他人的眼中,周偉順就彷彿突然間精神崩潰,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痴痴傻傻的狀態之中。調查組是不知道石磊和周偉順的面談的,這隻有邊捍衛知道,或者說還有省委書記楊明知道。但是他們完全無法得知石磊究竟對周偉順說了些什麼,居然會讓周偉順變成那副彷彿三魂去了兩魂的模樣。
幸好這種痴傻並沒有影響到周偉順交待案情,石磊離開潤揚賓館之後,周偉順就將自己這些年與劉凱之間的權錢交易悉數交待,鉅細無遺,讓調查組再沒費半點氣力。
只是有一點頗為奇怪,由於周偉順的主動交代,調查組準備向省紀委和省檢察院申請關於周偉順有自首事實的從寬處理的時候,周偉順自己卻對此斷然拒絕,擺出一副只求一死的態度。而省裡諸多期待著潤揚事件能夠掀起點兒風浪的人士,顯然也只能落得一個失望的結局,在交待了跟自己有關的所有經濟問題之後,周偉順就此沉默不語,一句話也沒有再傳出來。
邊捍衛極其不解,數次找石磊詢問他與周偉順的談話內容,石磊都只是簡單的說上一句,“我不過對他說了一些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實話而已”,就再也沒有任何回答了。邊捍衛總不能揪住這事兒不放,事實上石磊已經幫了他的大忙,不管周偉順自己是否持反對態度,他的主動交代還是會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而周偉順的閉口不言,也極大程度的保全了江東省政壇的局面穩定,沒有人因為周偉順事件而受到牽連,僅僅是在省內多了幾個流言而已。這些流言,會很快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逝無痕。
周偉順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之後,趙以達自然就被解除了雙規,重新回到潤揚市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只是在黨內有一個通報批評,批評的主要方向還是放在趙以達違規使用秘書上。按照原則,領導秘書的任期只有三年,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允許領導秘書跟隨領導崗位的調整而調整的。王慶慶卻跟隨趙以達超過十年,這雖然在地方上算不得什麼要緊的事情,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有人盯著這種事情去說三道四。但是由於王慶慶和周偉順以及碧波建築的勾結,省裡用趙以達的黨內通報批評決定,做出了對於此事最為“恰當”的處理。同時也在省委內參上撰文,嚴厲批評了地方領導攜秘書換崗的不正之風,用王慶慶的事實書寫了一部血與淚的教訓,始終也就是走走形式罷了。
只是瞭解趙以達的人能夠看得出來,雙規雖然解除了,黨內通報批評也實在算不得什麼太重的懲罰,可是趙以達回到市委之後,卻顯然憔悴了許多,一貫的強勢也沒有了往日之風,倒像是一個已然雄心全無只想在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混到退休的尋常幹部。
王慶慶作為市委書記大秘,受賄金額也達到百萬之巨,幸而贓款悉數交清,且有主動投案自首並且指證其他犯罪嫌疑人提供了重要證據的立功表現,僅僅被判處了五年的有期徒刑,緩期兩年執行。這也就意味著王慶慶幾乎躲過了牢獄之災,只是恐怕再也不會有以往市委書記大秘的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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