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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芬一時哭,一時笑的,嘴裡嘟嘟囔囔的,唸叨“爹爹、孃親”的,姚採瀾一直很認真的扮演著知心聽眾,聽著香芬唸叨她小時候的生活。
後來,香芬不知怎麼的,又唸叨起什麼“志哥”來,姚採瀾大汗。
連忙心虛的看看外面,深怕自己家老爹忽然從某個犄角旮旯處冒將出來,那他一定會先宰了香芬,後宰了自己的。
姚採瀾恨不能把香芬的嘴堵上,連忙斟了滿滿一杯酒,攬著香芬就給灌下去了,看著香芬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才鬆了口氣。
哎,每一個女人背後肯定有一個青蔥的初戀故事啊。
青梅,香芬,姚惜瀾。。。除了自己這個“怪物”。
姚採瀾感嘆了一番,生怕喝醉酒這事兒傳出去對香芬的聲名不太好,就留下香芬住在了自己這裡。
小院裡也沒有多餘的床鋪,姚採瀾就打發青梅去青柳那兒住,順便跟姚謙報備一聲。
當晚上,香芬吐了兩回,姚採瀾老老實實的伺候了香芬一晚上。
卻說第二天,姚謙就騎快馬麻溜的去了大通府,銷了香芬的賤籍,又以香芬的本名章嫣然重新在官府立了通牒文書,把她原來的賣身契毀了,正式聘了她做正兒八經的姨娘,令人稱做章姨娘。
姚採瀾真心替章姨娘高興。這正式的姨娘比之當初被人捏著賣身契的賤妾地位可高出了不少,不能隨便打罵買賣,真正是形同於半個主子了。
自那後,許是香芬被姚謙的真情所打動,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兩人之間的關係融洽了好多。章姨娘見了姚謙,也不光冷冰冰的了,臉上多了不少笑容。可把姚謙給美壞了,什麼時候見心上人這麼的對自己笑啊。這一段日子,姚謙走路都帶著風,人彷彿一下子年輕了不少,回到了少年時代。
姚採瀾滿臉黑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副沉浸在戀愛中的少年樣子,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這一日,正是五月二十一,豔陽高照。
姚採瀾帶著青梅到正房請安,正好看見章姨娘慢慢走過來。
姚採瀾做熟了製衣這一行,很敏感的感覺出章姨娘與往日的不同來。雖然衣裳顏色照舊素淨,只是淺紫色褙子,同色系更淺顏色的百褶裙,但衣料卻是上好的,看起來妥帖無比。頭上更是插了一隻碧綠的如意玉簪,那玉質一看就價值不菲。
姚採瀾暗想,有了錢就是不一樣,這就是所謂“低調的奢華”吧。
兩人一起進屋見了姚謙和李氏。
李氏臉色略略有點發黃,身上雖然穿著上好的淺綠色百合暗紋褙子,被唇紅齒白、嬌俏俏的章姨娘一比,卻明顯是落到了下乘。
眼看著姚謙的眼睛瞟啊瞟的,一直瞄著章姨娘,李氏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可這還沒完,章姨娘一擺手,卻讓身後的青柳拿了一個小包袱來,擺到桌上開啟。
霍,亮噔噔的十個銀元寶。
姚採瀾嚇一跳,自己這輩子也只見過些散碎銀子,這麼大個的銀子還真沒見過。
不看白不看。姚採瀾很是看了好幾眼。
章姨娘已經起身鄭重的施禮道:“嫣然蒙老爺和夫人不棄,收留於府中,免了婢妾奔波流浪之苦。老爺又不惜破費,四處奔走,婢妾之父方能早日洗脫罪名。這些許銀兩,還望老爺、夫人收下,使婢妾能夠略表心意。”
姚採瀾暗想,姨娘這話說得真是漂亮。憑自己父親“戴罪”之身,能有什麼作為才怪。章知府能洗刷罪名,想來應該是上面的原因吧。
姚謙早就站起來,十分“生氣”的表示堅決不收。李氏也連連拒絕。
但是章姨娘十分堅持,姚謙推辭不過,李氏便“勉為其難”的收了。
於是,全家“其樂融融”,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以前。
這錢,李氏自然十分想要,就是姚謙,說不得也是喜歡章姨娘的識時務。就因為這錢的事兒鬧得夫妻不睦、大打出手,真個兒傳了出去,那可就好說不好聽了。姚謙雖然厭惡李氏“不識時務”,落了自己的面子,但夫妻多年的情分仍在,也不想鬧得太僵,自然還希望像以前一樣,妻妾和睦,得享齊人之福。
於是,姚謙照例按規矩在各房裡安歇,又拿出一碗水端平的架勢來。
姚採瀾也無暇他顧,只一門心思的繡嫁衣。
那些納彩、問名、小定、大定之類的程式,正在按部就班的走著了,不過,這並不屬於姚採瀾該過問的範圍。她只負責繡嫁妝,到最後把自己抬出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