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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沒喝醉,姚採瀾的膽子就肥了,還真就不怎麼怕他。
江清山暗自磨牙。其實他心裡是知道姚採瀾確實幫了他一個天大的忙,心裡很是感激。
不光幫他解決了棘手的那對母女的安頓問題,尤其重要的是,他明顯的感覺到,跟江夫人之間這十幾年的隔膜彷彿鬆動了不少。
今天晚上江夫人的態度宛如春風和煦,吹開了一直籠罩在他心頭的陰霾。好像千年的寒冰終於裂開了一道縫,當中有淙淙的春水流了出來。
江清山覺得心裡暖融融的,儘管天空仍然寒風凜凜。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還真他媽的好!
但是,感謝的話說不出來,兩個人反而又小吵了幾句。
兩個人一見面就掐,老是達不到江清山臆想中的溫馨柔情場面。還真是。。。
江清山懊惱的揮拳砸向了路旁的松樹。
孰料再抬頭的功夫,姚採瀾主僕兩人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一盞燈光在前方搖搖晃晃。
江清山嘆了口氣,鬱悶的回到了春草堂。
正房裡頭燈光通明,影影綽綽,三個人說話的聲音此起彼伏,偶爾裹挾幾聲姚採瀾的輕笑。氣氛很是融洽。一份不需要自己參與的融洽。
江清山也很想融入這份融洽和諧當中,但不知怎麼的,江清山就是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好像,那個屋子原本就是那樣溫馨和諧,自己沒回來之前就是那樣。也就是說,有木有自己都一樣。
不知多了多久,小紅端著一盆水出來,正想往院子牆根底下潑,一眼看到站在黑暗中直愣愣的戳著一個人,頓時媽呀大叫一聲,嚇得直接把臉盆扔地上了,轉身就跑回了屋。
江清山尷尬的彈了彈身上被濺溼的衣角,見水草開門露了露頭,又縮了回去。繼而屋裡傳出幾聲悶悶的笑聲。
江清山被笑惱了,這才轉身會西廂房,一邊恨恨道,“太不像話了!”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說誰“不像話”。
這一晚,春草堂不安靜,春暉院也不平靜。江老爺就宿在了春暉院裡,那燈光就亮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日,正好是初十,是固定請安的日子,一大家子的人便又都聚齊了。
江老爺環顧了周遭一圈,老大一家、老二一家,還有自己閨女以及崔姨娘都在,也沒心情理會崔姨娘朝自己投來的幽怨的目光,只清了清喉嚨,道,“趁著今天人都全,我要宣佈一件大事情。”
眾人一下提起了精神。
江老爺與老妻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清峰和清山也都大了,也都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清峰立志走仕途之路,壯志凌雲。清山娶了妻,現今也有了正經的差使,不日就要離家上任。我和你母親商量過了,該是分家的時候了。”
眾人乍聽分家之語,皆是大吃一驚。姚採瀾忍不住看了眼江清山,他也正看過來,兩人眼中都是震驚之意。
雖然都說,長者在,不可分家。但江老爺一世精明,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狗屁看法,早就是很贊成分家的。守著這些家業,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本帳。與其讓兄弟失和,互相猜忌,還不如大家明明白白分割清楚,反而不傷了自家的和氣。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有利無害的。
再說了,他也是有些小小私心的。
二子江清山就要離家赴任,以後正式走上仕途,手裡有了產業,自己花用,或是人情往來,或是上下打點,都方便了許多,也省的跟公中花一分要一分,免得與老大那邊更生出許多嫌隙來。
江夫人昨晚一聽,猶豫了半天,在江老爺的百般勸說下,最後也就勉強同意了。
她也早就看出大媳婦對二房很是不滿,一直冷冷淡淡的。就是二媳婦這個讓人省心的,對待大房也只是面子情,一直保持距離。如若分了家,說不定兩房人還能放下各自的包袱,反而更有利整個江家的安定團結呢。
江老爺看了看兩個兒子,用難得的和藹的語氣問道,“你們意下如何啊?有什麼想法也說說看。”
誰料兩個兒子不但沒被安撫,反而被他笑眯眯的臉給嚇到了,只覺得渾身發冷,暗想自己老爹究竟怎麼了,太詭異了。
正妻 三十八 分家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暗地裡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儘量忽略掉自家親爹詭異的和藹態度,心裡各自思量。
江清峰坐在椅子上,皺著眉毛微微動了動身子,心裡很是不情願。
這裡早就有父母健在不能分家的傳統。自己若是分了家,不免要受別人家的議論和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