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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雪峰神尼神色自若,右劍一揮,左手五指俱斷,將口一銜,以皓齒咬住劍柄,打橫一劃,短劍鋒利無匹,右手齊腕斷落,眾人又是一聲驚呼。
這時“格當”一聲,金光燦燦的短劍,自雪峰口中跌落地上。雪峰神尼微笑張目,這時五柄短及,俱沒入她胸腹之中。只見她雙目神光湛然,端視天象,道:”大師貧尼先行一步了。”天象大師全身骨節,格格發抖,終於似出盡了力道似的,向雪峰神尼合什一拜。雪峰也沒回禮,卻微笑閉上了雙目。
這時“懸空寺”處鐘聲更響,秀峰過去察視,跪拜於地,道:“神尼圓寂了。
”一時眾尼皆伏拜,部份群豪,也敬雪峰義烈,跪倒參拜。
這時眾尼皆抑悲低誦經文超度,回想雪峰神尼雖渾號“臉慈心冷”,但對恆山子弟,無論衣食住行、敦品勵志,皆克盡職資,無微不至,心感其恩,都垂淚不已。
·桑書雲心中,卻甚哀恰。他歉叭愧疚,若自己不是顧跟蕭蕭天話說當年,談物論故,也不致如此挽救不及,此耿耿抱恨。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冷傲如梅的雪裝神尼,今番竟也想檸了起來。在空空鐘聲中,他頓覺“三正四奇”,當日何等威風,今日何等寥落,而“四奇”
當中,宋自雪早死,車佔風遇害,嚴蒼茫也死了,皆死於世間種種疑情執,不禁憫然。
蕭蕭天在旁嘆道:“佛禪之中,捨身喂獅虎,化千萬眾生入煉獄者,在所多有,大師節哀。”他勸諭的是天象大師。
天象大師不行不動,嘴角的血卻不住流下,已染紅了一地,點點滴滴,幾日來他受的內仍都似一齊發作,但卻一言不吭。此際“三正四奇”中,三個吒叱風雲,不可一世的正派人物,也僅留下他一人了。他聞蕭蕭天此語,全身一頓。
桑害雲只覺眼兒這老和尚,剛強俠烈,卻有說不出的親切。他雖是人稱第一大稱幫之主,但覺得眼前的一切似虛似幻,唯“長空”而已,連昔日千思萬念的伊小深,也似另有所屬,眼下就只有宋雪宜的倩影笑魘,可以把握。卻見宋雪宜怔怔地瞧雪宋雪宜神尼的屍身,悠然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桑小娥在旁聽得自己母親當年的事,心中好亂,她對父親好生敬重,聽母親如此,心中一個聲音一直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又見父親斜視宋雪宜,她敏感的心靈,早已清楚幾分。
卻見雪華神尼捨身自盡,消解惡規,心中念及雪峰神尼本是遏止方歌吟與自己見面的人,未料而今一至於此。耳際聽得兩個女尼再交頭接耳道:“掌門師姊才一次下山呀,就如此想不開了。”另一尼道:“可見碧落紅塵,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桑小娥聽得心中一酸,覺得沒什麼依憑,心中暗喊:“方郎,你在那裡?”
第十二章懸空寺的鼓聲
方歌吟趕至“忘林”時,“忘林”已被火燒的滿目傖痍。
方歌吟懷慌恐的心步入。想探點線索,卻見焦木樹根處,坐了三幾個人,正在聊天。
只見一個黑黝黝的、腮幫子漲嘟嘟的,說話時喜歡怪眼一翻的怪漢,例開一口白牙,方歌吟剛聽進去,只聽他開口就道:“散了,散了,說什麼權力幫、八大天王,談什麼血河派、蜀中唐門,到頭來還不是夢一場,空一場?瞧這武林三大絕地,給人夷為平地,燒成灰炭,供人岱吊,也不是威名一時,千百年後來此的人,還不知踩在那一副骨骼上?散了,終究是要散的。”
另一個福福泰泰,眼尖鼻大,下巴佔了臉部幾近一半的人和爾地笑道:“鐵釘還是那般憤世嫉俗。難道說咱們“兩廣十虎”也到頭來抵不住要散?”
那黑子怪眼一翻,道:“就得以不散,人死一場空,臭皮曩活時聚聚,抵不過千古萬載的輕消霎散。羅海牛、瘋女、吳財這等鳥暫且不去說他,但殺仔、阿水、勞九,卻不是幽泉異路,黃泉相隔麼?”
旁邊一個挽髻高裝、白哲如羊脂的婦人嫵媚笑道:“雖然陰陽相隔,但咱們一顆心,卻末曾分開過,生死之事,又焉能羈絆?記得五龍卒之戰、丹霞山之會麼?
咱們一刻活過,便是永遠活過,咱們一刻並肩過,便是永遠在一起。”
李黑心神不屬般沈默一會,抽出座下一段焦木,道:“對生命而說,”永遠”是可笑的。”
方歌吟卻聽得“棧”地一聲,熱血奔衝向腦門,原來他所聽得的,都是轟轟烈烈,昔日名動江湖的戰役,聽這些人的口氣,莫不便是當年跟蕭秋水縱橫九千里,燭照四十州的“兩廣十虎”不成?
只聽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