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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且幹起活來卻也一點不馬虎,到顯得田小午笨拙了許多。
這彈棉花不僅是費力也是個精細活,敲竹板木捶的時候要花大力氣,“檀木榔頭,杉木梢;金雞叫,雪花飄”,這幾句詞極好的詮釋了彈棉花這行業工匠們的辛苦,尤其是這舊棉重彈,人在太陽底下要反反覆覆的彈幾道才出的了棉絮的鬆軟模樣。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田小午幾下,灰塵橫飛,碎屑亂舞,嗆得她直咳嗽,鋤頭於心不忍,且他已是掌握了要領,便讓田小午屋裡歇息去了,那一點點的棉絮,他一人之力足夠了。
田小午在一旁看著,不知為何就想起了《巧奔妙逃》裡那首讓人忍俊不禁的曲子《彈棉花》,一時興起,便唱起了小調,為乾的熱火朝天的鋤頭助助興。
彈棉花啊彈棉花
半斤棉彈成八兩八喲
舊棉花彈成了新棉花喲
彈好了棉被那個姑娘要出嫁
哎喲勒喲勒 哎喲勒喲勒
彈好了棉被那個姑娘要出嫁
那個姑娘要出嫁
彈棉花羅彈棉花
半斤棉彈出八兩八喲
舊棉花彈成了新棉花喲
彈好了棉被姑娘要出嫁
唱者無心,聽著卻是有意,鋤頭聽著田小午這曲子裡的“彈好了棉被那個姑娘要出嫁”,不知為何,渾身像是登時充滿了幹勁,彈得更歡實了。
鋤頭力氣大,耗費了一下午的氣力,那床本是年頭久遠的又硬又黑的棉絮,一經這番重新彈制,便又潔白柔軟如新,很是神奇,田小午幫著鋤頭壓磨一番,使之平貼,便又是一床新棉絮了。
吃罷了晚飯,鋤頭幹了大半天的活,又彈了那一下午的棉花,很是勞累,便早早的睡去了,田小午卻在油燈底下興致勃勃的做她的被子。
下午鋤頭在院子裡彈棉花的時候,田小午已是將那幹了的被面裡子鋪開來,翻過來反面朝外的縫好了三面,又用上次做裙子留的碎布頭將那些爛著的破洞給補好了,一回生二回熟,做過了一回衣裙,田小午這次縫縫補補的針線活幹起來很是輕車熟路,棉布雖大,但不過是四個邊角,手工花樣做起來卻是最簡單的,田小午做的得心應手。
如今又將那縫好的被子表裡平鋪在涼蓆上,將那彈好的散亂蓬鬆的棉絮一層層的鋪上,層層疊疊的絮勻了,等這棉絮將一床被子都絮滿了,便用針線鬆鬆的牽引縫製幾圈,將這棉絮跟下面的棉被的裡子粗略的勾縫在一起,再由那開著口得一頭慢慢的將這棉被給翻過來,這般一來,棉絮便被翻進了裡面,被子的雛形已是出來了,將絮好的棉被用針把最後留著的那一溜被邊縫好,這棉被便就做好了。
為了防止自己絮棉花功力不夠,這棉絮在被子裡亂跑,田小午又將被子翻過來被子裡子朝上,飛針走線的又縫了幾圈才作罷。
田小午看著自己做好的棉被,因那略顯粗糙的針腳隱在被子裡面大看不出來,這般粗略的看去,軟和厚實,蓬鬆乾淨,還帶著股陽光的味道,很是滿意!
在上面舒舒服服的打了個滾,心裡成就感極度的泛濫,要不是那傷腿不便,她怕是要翻個跟頭以抒發自己內心的得意自豪呢!
成功總是鼓舞人的,首戰告捷的田小午第二日一鼓作氣勢如虎又將那床鋪著的褥子也依法拆洗翻新了一遍,當然,鋤頭還是客串了那彈棉花的重要角色,不過,田小午只知道被褥是她做的,鋤頭那不可磨滅的功勞已被她給暫時忽略不計了!
這秋莊稼剛剛種上,布穀鳥的呼喚從窗外聲聲傳來,喜鵲也在枝頭蹦的長的歡喜,這幾日田裡已是不太忙,旺子村的莊稼人一大早除了男子照例下地拾掇田地之外,女人們卻是閒暇了下來。
鋤頭照例早早便上了山,田小午在院子裡澆她那已經打花苞的一溜扁豆南瓜,遠遠的就聽到一聲接著一聲的的叫賣聲,“賒小雞了呦,賒小雞不?”,“賒~小雞兒嘞——好~小雞兒!”
……,悠揚嘹亮,綿軟悠長,盪漾在這個綠蔭四合的小村莊上。
在這農村沒幾戶有錢的人家,這買小雞大多是按照慣例賒雞。
春天賒雞,按照賒購的數額,都記在賣雞人的賬簿上,農村人有識字的人自己寫,不識字的人由鄰居代寫,有些信得過的也央賣雞人來寫,待到秋收後賣雞人來要雞賬。那時的小雞已經長大,又是莊稼豐收的季節,淳樸厚道的鄉里人自會一份不落的把所欠的錢還上。
按理說這麥子收了,已是過了那春夏之交的小雞出炕的時節,多少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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