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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像是她發出來的。
任何人也想像不到她會問出這麼樣一句話。
但的確是她在問。
這句話由她嘴裡問出來,實在比王大娘自已問更可怕。
田思思道:“你……你怎會變成這樣子的?”
這女孩子道:“因為我不聽王大娘的話,你若學我,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
她聲音冷漠而平淡,彷彿是在敘說著別人的遭遇。
她的人似已變成了一種說話的機械。
一個人只有在痛苫達到頂點,恐俱已達到極限,只有完全絕望時,才會變成這樣子。
田思思看到她,才明白恐懼是怎麼回事。
她忽然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她幾乎也已完全絕望。
這女孩子還是冷冷地瞧著她,冷冷道:“你是不是已經肯答應了?”
田思思用力扯著自己的頭髮,嘶聲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女孩子淡淡道:“不知道就是答應了,你本該答應的。”
她轉過臉伏在地上,再也不動,再也不說一句話。
田思思忽然撲過去,撲在她身上,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這女孩子道:“我的話已說完。”田思思道:“你為什麼不想法子逃走?”
這女孩子道:“沒有法子。”
田思思用力去扯她的頭髮,大聲道:“一定有法子的,你不能就這樣等死。”
這女孩子頭被拉起,望著田思思,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奇特的微笑,道:“我為什麼不能等死?我能死已經比你幸運多了。你遲早總會知道,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死都死不了。”
田思思的手慢慢鬆開。
她的手已冰冷。
她的手鬆開,這女孩子就又垂下頭去,伏在地上,彷彿再也不願見到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
生命難道真的如此無趣?
田思思咬著牙,站起來。
她發誓一定要活下去,無論怎麼樣她都要活下去!
她絕不肯死!
牆壁上燃著松枝紮成的火把。
火把已將燃盡,火光陰森。
陰森森的火光映在黑黝黝的牆壁上,牆壁是石塊砌成的巨大的石頭每塊至少有兩三百斤。
門呢?
看不見門。
只有個小小的窗子。
窗子離地至少有四五丈,寬不及兩尺。
這屋子好高,這窗子好小。
田思思知道自己絕對跳不上去,但她還是決心要試試。
她用盡全力,往上跳。
她跌下,所以她爬。
每塊石頭間都有條縫,她用力扳著石縫,慢慢的往上爬。
她的手出血。粗糙的石塊,邊緣鋒利如刀。
血從她的手指流出,疼痛鑽入她的心。
她又跌下,跌得更重。
但她已不再流淚。
這實在是件很奇妙的事 一個人流血的時侯,往往就不再流淚。
她決心再試,試到死為止。
就在這時,她忽然發現有條繩索自窗戶上垂下來。
有人在救她!
是誰在救她?為什麼救她?
她連想都沒有去想,因為她已沒有時間想。
她用力推那女孩子,要她看這條繩索。
這女孩子抬頭看了一眼,淡淡道:“我不想走,我寧可死。”
只看了一跟,只說了這麼樣一句話。
田思思跺了跺腳,用力抓住繩索,往上爬。
她苗條的身子恰巧能鑽出窗戶。
窗外沒有人,繩索綁在窗戶對面的 一棵樹上。
風吹樹葉颼颼的響,樹上沒有人,燈光也很遙遠。
田思思爬過去,沿著樹幹滑下。
四面同樣黑暗,從哪條路才能逃出去呢?
她不知道,也無法選擇。
面對著她的是片花林,她也不知道是什麼花,只覺花的氣息很芬芳,所以她鑽了進去。
她很快就聽到風中傳來的樂聲,然後就餚到了前面的燈光。
溫柔的燈光從窗戶裡照出來,雪白的窗紙,雕花的窗。樂聲比燈光更溫柔,樂聲中還穿插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是後退?還是從這屋子後繞過去?
田思思躲在一棵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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