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4/4 頁)
拋開一切,先衝出這鬼屋再說。
她已無法衝出去。
這屋子唯一的一扇門,不知何時又已被人從外面鎖上。
隨便她怎麼用力也推不開,用腳一踢,連腳趾都幾乎踢斷。
這扇門並不是鐵門,但這見鬼的木頭卻簡直比鐵還堅硬,她就算手裡有把刀,也未必能將門砍裂。
四面的牆更厚。
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落入了獵人陷阱的野獸,不但憤怒、恐懼,而且還有種說不出的悲哀。
最悲哀的是,她連製造這陷阱的獵人是誰都沒有看見。
這噩夢就像是永遠都不會醒了。
田思思只恨不能大哭一場,只可恨連哭都已哭不出。
密室中更暗、更悶,她簡直已連氣都透不過來。
和尚頭上的血已漸漸凝結。
也許只有他才知道這所有的秘密,也許連他都不知道。
誰知道呢?
田思思用力咬著牙,只要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死也甘心!
聽不見風聲,也聽不見雨聲。
這裡彷彿本就是個墳墓,是為了要埋葬她而準備的墳墓。
還是為了要埋葬這和尚的?
無論如何,現在她和這和尚都在這墳墓裡。
她永遠也想不到自己竟和一個和尚埋在同一個大墳墓裡。
現在她已連鬼都不怕了,就算真的有個鬼來,她也很歡迎。想到鬼,她就不禁想到了那大頭鬼。
“他在哪裡?是不是還在暗中一直跟著我?”
“那毯子是不是他替我蓋上的?”
“他知不知道以後永遠再也看不見我了?”
“他若知道,是不是會很傷心?”
少女的心
想到這裡,她不禁又覺得自己很無聊。
幾千幾萬個人都可以想,為什麼偏偏去想他!
“我在這裡想他,他還不知道在哪裡想誰呢!”
於是她就開始想她的父親,想田心,這些本來是她最親近的人,但也不知為了什麼,想到這些人時,好像總不如想“他”,想得那麼多、那麼深。
“這也許只因為最近我總是跟他在一起。”
就連她自己也不能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很難被忘記的人。
也許天下所有的怪物都是這樣子的。
田思思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心亂極了。
在這一刻間,她的確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
她想東想西,什麼都想,就是沒有去想一件事——怎樣離開這屋子?
一個少女的心,實在妙得很。
她們有時悲哀、有時歡喜、有時痛苦、有時憤怒,但卻很少會發覺到真正的恐懼。
恐懼本是人類最原始、最深切的一種感情。
但是在少女們的心目中,恐懼都好像並不是一種很真實的情感。
因為她們根本就沒有認真去想過這種事。
何苦去問一個少女,在臨敵前想的是些什麼?她的回答一定是你永遠也想不到的。
有個很聰明的人,曾經問過很多少女一個並不很聰明的問題:
“你覺得什麼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他得到很多種不同的回答。
“被自己所愛的人拋棄最可怕。”
“洗澡時發現有人偷看最可怕。”
“老鼠最可怕——尤其老鼠鑽進被窩時更可怕。”
“和一個討厭鬼在一起吃飯最可怕。”
“半夜裡一個人走黑路最可怕。”
“肥肉最可怕。”
還有些回答簡直是那聰明人連想都沒有想到過的,簡直令人哭笑不得。
但卻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的回答是:
“死最可怕。”
屋子裡越來越熱,越來越悶。
田思思忽然想到了一碗用冰鎮過的蓮子湯。
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覺得沒法子忍耐下去。
她簡直要發瘋。
幸好,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聲音是從地下發出來的。
她還沒有分辨出那是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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