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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刃沒精打采地搖了搖頭。“自打樊地成為監獄後,從來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每扇門都有鑰匙可以開啟的。”
“除了這扇,”紅刃說道,“來吧,我會告訴你為什麼的。你正好趕上吃早飯。”
海盜帶著他在寬闊的溝渠邊走著,霍恩問道,“那些人為什麼想要殺我?”
“等你吃了早飯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他們來到了一大群衣衫襤褸的人中間。他們或坐,或蹲,或站,總共有好幾百個,在等著什麼事情發生。
“讓開!”紅刃吼道,“我們來了個客人。”
他兩肩隨便一動,便把兩邊的人撞飛出去,硬在人群中趟出一條路來。那些使力相抗的人被紅刃大掌只輕輕一摑,立刻也跌跌撞撞地退到一邊去了。霍恩在海盜身上感到了一股野蠻的氣息,或許這是必不可少的。
他們停在了一道從岩石上鑿出來的淺渠跟前。一根管子從要塞的黑牆裡直通到淺渠。他們剛到,一種黏糊糊、黃兮兮的東西便從管子裡湧進淺渠。
“早飯,”紅刃喃喃地說道,“吃吧。”
他跪下掬起滿滿一捧就吃了起來;霍恩跪到他身邊嚐了嚐那玩意兒。還吃得,但也僅此而已了。霍恩這會兒可顧不上講究了,立刻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濃粥!”紅刃厭惡地說道,“早上和晚上,濃粥!”
海盜用他那長滿黃銅色汗毛的手臂擦了擦被大鬍子圍著的嘴。霍恩站了起來。其他的人全都在淺渠邊排著隊,有的人吃的時候,四肢張開著,半張臉都埋到了粥裡。有的人被排在後面的人拖開了,於是開始了打鬥。有一個傢伙掉進了淺渠裡,他一邊蹣跚著走開,一邊吃著從身上刮下來的早餐。
霍恩感到有點噁心。
“豬!”紅刃厭惡地說道,“喏,這就是食物。他們在裡面加了料,有人說那些料是些礦物質。反正我們沒人是吃那個吃死的。這玩意兒能填肚子,可吃著不是味兒。我們想肉都快想瘋了。”
霍恩身上一凜:“原來他們是想吃肉啊。”
“有的人比別人餓得更厲害些。”
他們朝著與矮墩墩的要塞相反的方向走去。幾分鐘之後,要塞便落到地平線下面去了。霍恩和紅刃來到了一片窪地邊,窪地大而不深,形狀像是一隻茶盤。
“明白我們是怎麼活的,”紅刃開口道,“你就能明白為什麼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他指了指牆上的一些黑黢黢的洞,那是幾代人歷經好多年,耗費了多少勞動,從岩石上硬生生挖出來的。“它們可有用啦,”紅刃說,“可以防寒。”
“沒有火嗎?”霍恩問道。
紅刃搖搖頭。那正是問題的本質所在。樊地從來就沒有過火。這裡沒有任何化學能量的儲藏:無論是石油、煤炭還是木頭。樊地沒有任何可供燃燒的東西,這顆小行星的惟一資源便是岩石,而岩石是沒有多大用處的。除了岩石之外,囚犯們所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從要塞裡帶出來的東西了。它們受到珍惜的順序是這樣的:骨頭(工具兼可憐的武器),破布片(保暖)和金屬——
“金屬?”
“鞋釘、大頭針、皮帶扣、紐扣、眼鏡架……要過很長時間才能積攢到夠打一點有用的東西,比方說小刀什麼的,”
霍恩相信了。沒有火,幾乎所有的建造或是製造都是不可能的。
至於娛樂嘛,紅刃接著說道,“他們就幹男人沒有女人的時候能幹的事。就是這些事構成了監獄文化的主流。他們既有各種私下的嗜好,也包括各種比賽。
這些比賽全都競爭激烈,還常常很血腥。有人在比賽中殘廢了或是死了。根據這些比賽建立起了一套複雜的行為體系和社會等級。現在,紅刃在擊敗了所有的挑戰者後,成了無可爭議的冠軍。冠軍是能擁有某些特權的:所有的屍體我都能分上一份;還可以任意釋出命令,只要我有能力使之得到執行——”
“你無論如何都能做到的呀。”霍恩對這一條感到有些不平。
“沒錯,”紅刃承認道,“但只要我不高估自己的力量,或是做出不合情理的事來,他們便不會聯合起來對付我。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沒有人會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或是別人無法強迫他做到的事。”
“這麼說他們不肯團結起來行事,”霍恩想了想說道,“這算得上是個人主義的一種報復了。”
“所以,”紅刃聳了聳寬大的肩膀說道,“歸納起來就是:根本沒有機會得救。甚至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