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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我們分頭行動,由高陽透過我們的線人打聽蘇州張氏後人的下落,我和趙穎則分別在北圖以及公安部計算機系統裡查詢有關記錄,看是否可以找到這個盒子的來歷,另外還有蘇州“張氏鎖行”的資料。高陽打聽小道訊息的功力果真不同反響,我和趙穎還沒有半點頭緒,他的線人已經查到很重要的線索。根據線人的資料,蘇州“張氏鎖行”在1957年公私合營以後,被合併到蘇州市儀器儀表廠,當時張家惟一的傳人張廉誠也留在了該廠。知道這個訊息以後,趙穎利用在公安系統的關係,迅速聯絡到她在蘇州市公安局的同學,不負眾望,第三天,我們拿到了張氏後人的第一手資料——張廉誠在1957年公私合營時是三十二歲,於1980年提前退休,由獨子張德祥進廠頂替,張廉誠於1990年去世,其子張德祥三年前下崗,在寒山寺市場擺了一個修鎖配鑰匙攤位。此外,趙穎的同學還提供了張德祥的詳細地址。
資料搞到手以後,我們足足興奮了半天,然而馬上想到一件麻煩事,那就是我和高陽正在跟蹤一個北京吸毒人群的案子,而趙穎前一段的案子也還沒有告破,我們三人沒有一個有時間去蘇州。猶豫了幾天,我找到社長碰碰運氣,試圖向她請兩天假,但被嚴辭拒絕,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社長正告我下期刊物的重頭戲就是我和高陽這篇跟蹤訪問,要是搞不好,小心我的位置。一時又走不了,於是我一方面加緊工作,同時試著給張德祥發了一份特快專遞,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在信中我詳細講述了找他的原因,以及那個紅木盒子暗鎖的情況,當然,我也忘不了把對他家族曾經的輝煌以及我對他們家族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仰著實吹噓了一番。
一週後,我和高陽的專訪如期刊登,反響強烈。刊物發出的第二天,社長把我叫到辦公室,出乎意料,她並沒有誇獎我們的工作成績,而是開門見山地問我上週找她請假到底有什麼事。我並沒有瞞她,把這些天遇到的事情以及為什麼要去蘇州告訴了她。社長沒有說話,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請柬遞給我,說道:“這個週末你去趟蘇州吧,給你三天時間,把這個採訪做了,食宿全部報銷。”我接過請柬,是一份蘇州蘇繡博覽會的邀請函,時間是下週一,不由得心頭狂喜。這種小case,用不了半天就可以搞定,明明是奉旨旅遊。
出了社長辦公室,前臺的小吳打電話讓我去取信,是蘇州寄來的,拆開一看,居然是張德祥的回信,信中老張對我在信中對他家族的崇敬表示感謝,並且說我描述的鎖應該就是“子午鴛鴦芯”工藝,只是結構上可能有些變化,他開啟起來應該沒有問題,什麼時候有機會到蘇州他一定幫忙。真是雙喜臨門!
第四章 一啟古盒
我沒有耽擱時間,打點行裝,週五晚上與趙穎匆匆話別,登上開往蘇州的列車。
下了火車已是第二天下午四點多,我匆匆找到賓館住下,收拾停當後,拿著張德祥的地址找前臺問訊。老張家原來就在寒山寺附近,離我住的賓館不遠,謝過美麗的前臺小姐之後,我徒步向他家走去。
蘇州我是第一次來,街上行人和車子很少,偶爾走過一兩個年輕女子,在北京也算絕色美女了,但她們臉上看不出半點北京漂亮女孩那種趾高氣揚的神情,自古蘇杭出美女,果然名不虛傳。經過寒山寺時,寺已靜園,鐘聲響過,一片安逸恬淡的感覺,楓橋周圍只有稀稀落落幾對外地情侶在拍照,旁邊立了一塊古碑,我上前細看,是清朝俞樾補書唐張繼《楓橋夜泊》詩,字型遒勁飄逸。我在旁邊小攤花十塊錢買了一張碑拓,然後信步向老張家走去。
老張家在楓橋旁邊一處大雜院裡,衚衕七彎八拐,問了好幾次路才找到。院子裡到處是後來搭建的臨時房,擁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群七八歲的小孩在院中很小的空地上玩耍,見到陌生人,都好奇地停下看著。我叫住一個從旁邊跑過的小男孩,問他張德祥叔叔在哪個房間,小孩伸手指處,房門正好開啟,一箇中年男子笑著問我道:“我就是張德祥,你應該是北京來的吧?”
老張把我讓進屋子,只見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裡,惟一的電器是一臺國產十四英寸黑白電視,看來老張家境十分拮据。老張看樣四十多歲,一臉風霜,粗手大腳,一看就是長期從事手工業的樣子。我的到來讓老張很高興:“我這裡平常少有客人,除了每年暑假孩子從外地回來,你也算稀客了。”寒暄了幾句,我直接切入正題,從包裡取出紅木盒子遞給他。老張戴上花鏡,拿起盒子細細端詳,過了一會兒,肯定地說道:“沒錯,這鎖確是‘子午鴛鴦芯'工藝,但稍有不同,我也是多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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