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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乾坤屯蒙需訟師;比小畜兮履泰否;同人大有謙豫隨;蠱臨觀兮噬嗑賁……”混沌中,漣漪的耳畔充斥著源源不絕的吟誦聲,昏暗的屋子燭火跳躍,老者枯瘦的面容越發晦暗不清。
漸漸的,易經六十四卦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腦子也越來越沉,努力的掀開眼皮,卻發現只是徒勞無功,依稀間,只聽到相依為命的老者飄忽之音傳來。“因果輪迴,終究還是參不破這道迷障,孩子,爺爺只能陪你到這步,剩下的福禍,就看你自己如何參透……”
大興縣白杏村,一家破落農院裡傳來了一道脆生生的女聲,“娘,娘你快來,方才我見大姐的眼皮子動了”
話音剛落,門外風風火火跑出一道人影,對著榻上女子的臉蛋左使勁拍打。
“你快些給老孃醒醒,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白白給了你一身的好皮囊,你沒孝敬了老孃也罷,到頭來還得讓老孃搭上一副棺材錢……”
清晨,不知名的野花綻放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薄薄的晨霧飄灑在村子上空,嫩嫩的小草伸展著柔軟的身子從泥土中鑽出來,破曉的晨光帶給這寸方地一抹生機。
當然,除了這聒噪的女聲,一切都再完美不過。
長長的睫毛扇動,榻上那單薄的身軀漸漸有甦醒的趨勢,見此,圍在她身邊的幾人都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推搡著她本就單薄的身軀。“醒了,醒了”依舊是那道清脆的女聲。
漣漪只覺得身子癱軟無力,心道,不知何時這人跡罕至的峻峰,也能有陌生人的到訪。
睜大了眼睛,木然的看著破敗的頭頂,細細長長的眉毛皺了起來,不對,很不對勁。
暫且不提眼前或關懷或焦躁的神情,清清冷冷的眸子先是將屋內好好打量了一番,腦袋上懸著的紗帳上積蓄著厚厚的塵土,再往上是黃泥壘成的屋頂,身下躺著的是硬邦邦的床板,看輪廓好像是門板拆下後對在了一起。
泥土夯實的地面倒是乾淨,諾大的一件屋子除了失掉本來顏色的桌子,別的竟是什麼也看不到。
現在,漣漪要是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就白活了,可是,為什麼這具身子她的名字也叫做漣漪?是巧合?抑或者天意?
昏迷前,好像守在身邊的是爺爺,陡然,腦子一個激靈,她突然來到了這裡,也不知道爺爺該是多麼的難過。
正想的出神之際,腦門上又感覺到大力的指點,幾乎是下意識的,漣漪求饒道:“娘,我再不敢了”軟軟的嗓音中透出的聲音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悅耳,如此,眼前那個婦人才停下動作,恨恨的看著她。
“你個小蹄子,可真是厲害的緊啊,不就是讓你揹著弟弟去挖些豬草?你倒好,豬草沒挖回來,倒帶回來一腦門的傷!還能不能幹活?不能趁早將你賣了,省的浪費家裡的糧食!”
話音剛落,門外包含笑意的聲音飄來:“大嫂,那感情好,大丫頭長的水靈,要不,我替你找個好去處?”
漣漪慢慢揉著腦袋,接受著腦海裡回饋的資訊,聞聲抬起下頷看向門外,晨光照在婦人的身上,越發襯得她笑靨如花,烏鬢上插著一隻明晃晃的銀簪,衣裳也是乾乾淨淨沒有一個補丁。
再在看看滿屋子大小,明顯不是生活在同一水平線上。
“大姐,就是三嬸家的遠貴拿石子兒砸你的!”身邊那道女聲憤然道。
繼而補充道:“方才我看的清楚,大姐揹著小弟剛出院子,就被迎面而來的石子兒砸中了腦袋,遠貴砸完後,還拍著手笑呢”榭雅,也就是那個有著清脆嗓音的女娃不忿道。
漣漪沒有搞清楚前,能做的只有不動聲色,可是漣漪她娘,那急性子的婦人,這會兒卻是憋不住了,“好哇,你個黑了心眼的老毒婦,竟是一點也看不了我家好!竟然指示你家兒子打我閨女!我看你就是左臉欠抽,右臉欠扁,驢見驢踢,豬見豬踩,你活的不耐煩了!”
杜氏,這會兒完全把火氣撒在了眼前人的身上,眼前這婦人,每天笑的跟花兒一樣,卻是一肚子的壞水兒,常給人下拌子,眼下又害的自家多花了十個銅板,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新仇舊恨當然巴不得一氣兒算了。
那婦人用帕子捂住唇,咯咯笑著,“大嫂,你這話說的就有些失了分寸,小孩子打打鬧鬧尋常的很,怎麼又牽扯上了大人?再說,只有你家閨女的說辭估計也做不了準,我家遠貴這會兒在娘邊兒上呢,要不,咱去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