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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並不多,過年時剛清理過,他將這些草隨意收攏放在地上,順勢就在墳前坐了下來。
一片山土地,兩個小墳包,墳包前各自立著一塊很小青石碑,其上簡陋的寫了二房兩口子的名諱。
這碑還是當初招兒自己找人做了立下的。
時下有三種人死了不能立碑,橫死、夭折、無後。薛青松屬於橫死。
雖然大家嘴裡都不說,但自覺橫死之人死後都有怨氣,不利於祖墳風水,所以都不給立碑。也是想讓他忘了自己是誰,免得不懂事惹是生非。
但同時還有一種說法,沒有立碑死後就是孤魂野鬼,受不了子孫後代的香火。
當初二房兩口子的喪事是薛家人操辦的,他們預設按照老習俗來辦。那時薛庭儴還小,根本不懂這些,可招兒懂。
她和薛家人說了要立碑的事,卻遭到阻攔,薛家人輪番勸說。後來招兒也不跟人說了,自己拿錢找人做了這兩塊簡陋的碑,立在墳前。
等薛家人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總不能當著村裡人的面把碑給拆了,只能渾就當做沒這事,畢竟彼時心裡都還帶著愧。
而村裡人見了這碑也是詫異,可轉念想想薛家老二是怎麼死的,都能理解。
因此薛青山還落了一個美名,寧願拼著壞了家裡風水,也要給兄弟立碑,真是大仁大義,此事暫且不提。
腦海裡轉動著各種念頭,薛庭儴從懷裡掏出一塊兒布,慢慢的擦拭著墓碑。
這上面的字還是他寫的,筆觸可見稚嫩,到底還是能讓人分辨得清上面寫了什麼。
……
今日是鄭老爺子的忌日,鄭虎帶著兩個兒子來墳前祭拜。
鄉下人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只是準備了些饅頭酒肉之類的,父子仨在墳前燒完紙錢,這一場事就算罷。
鄭虎向來和老父感情深,難免心情低落,就讓兩個兒子先回去,
第9章 第9章
==第九章==
招兒拿了布巾,就回到炕沿,解了頭上的包巾擦發。
她的頭髮又黑又密,長及腰間,她將長髮捋到頸側,就微微斜著頭坐在炕沿上,讓長髮低垂下來,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
少女穿著丁香色小碎花的夾衣,下著醬紫色的闊腿兒褲子。她要挺直了腰桿,斜歪著頸子,才能避免讓溼發上的水打溼衣裳。這都是下意識的動作,擱在薛庭儴眼裡,卻讓他莫名心跳加速,有一種的血脈僨張感。
無他,皆因這種姿勢,把少女的身段淋漓盡致都顯現了出來。高/胸/翹/臀,纖細的一把小腰,薛庭儴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種極為陌生的燥熱感自身體內攀升而起。
可同時卻又不陌生,他腦海裡出現了一副畫面,正是兩人洞房花燭夜之時。
在夢裡,那時候他是不喜歡她的,卻又覺得娶她是理所當然。
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她該是他的妻。
只是這種潛在最深處的情緒,都被他彆扭與愚昧遮掩,尤其他之後去了學館唸書,讓同窗知道他有個鄉下的童養媳,更是招來了許多嘲笑。
可實際上,他內心深處是喜歡她的,所以洞房那夜她被他折騰慘了。
本來他就是懵懵懂懂,她又是初破瓜,他疼她也疼。可他疼還是想,她哭得眼淚鼻涕直流。那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那般示弱,從此他便喜歡上了這種欺負她的方式。
彼時他在學館宿讀,十日才能回來一趟,每趟回來她都怕得直躲。卻又不得不依著他,讓他任意施為,他明明喜歡,卻又裝作不喜歡。
此時想來,那時候他真是混賬得可以。
心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他突然開口道:“我幫你擦。”
招兒詫異地側頭看了他一眼,下意識拒絕:“還是不了,我自己來。”經過這些日子的糾正,她已經慢慢學會不用姐作為自稱了。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薛庭儴已經一把奪過了布巾,又拉著她讓她背過身去,招兒也只能僵在那裡,讓他擦。
認真說來,薛庭儴現在還要矮招兒半頭,所以他只能半跪著坐起為她擦發。兩個人離得很近,招兒毫無所覺,薛庭儴卻是覺得血氣翻湧得厲害。
招兒的發很黑很密,也很順滑,像一匹上好的緞子。他笨手笨腳的,方開始扯疼了她好幾下,直到聽到她不自覺吸氣,他才將動作放慢放輕了。
感覺他夠得有些艱難,招兒有些心疼他一直伸著胳膊:“若不我趴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