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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龐倒還有幾分潔淨,只是一片灰白,連唇邊也是淡得發青的顏色,即便知道有人來了,也不曾睜開那雙如冰晶的雙瞳,只是雙睫顫動,緊蹙著眉,似在忍耐著體內不斷收縮的痛苦。
他的身下,正在流血。
心頭的恨痛,突然之間引發了我的戾氣。
我想也不想,揚劍,劈出。
兩個剛輪暴過柳沁的守衛,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已倒在地上,身首異處。
四個被驚醒的守衛,顫巍巍站起,還沒弄清狀況,就被我用劍指著鼻尖喝問:“還有誰動過他?”
他們遲疑驚恐地望著我的流魄劍,還沒來得及說話,地下忽然有個微弱的聲音傳來:“都動過,你能怎樣?”
柳沁勉強半掙開雙眼,微帶挑畔盯著我,唇角努力抿出一如既往的邪肆笑意。
但那笑意,已是如此艱難,以柳沁那等狠虐要強的人物,居然無力再抿出一抹諷刺的笑紋。
眼眶發熱中,我再揮劍,那四人也迅速倒下。
濃烈的血腥味泛開,偌大的石室,只剩了我一個活人,和地上那個無力動彈的半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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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我的汙穢,你也應當承受!
我收了劍,側過臉不去看他,慢慢從腰間解下碧玉酒壺,一口接一口喝著酒。
“少喝些酒,傷身。”地下那個半死的柳沁,居然虛弱地說起話。
“我喝得不多。”我居然回答了他。
“唉,別哭了,做了就別後悔。”又是勉強無力的話,伴了低低的咳嗽。
“我沒哭!”我怒氣衝衝說著,一拂臉頰,已滿是溼涼。
我真的哭了麼?
柳沁伏在地上,幾乎沒見動彈過,怎麼知道我在流淚?
柳沁沒有和我辨哭沒哭的問題,卻勉強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終歸還是失敗地伏倒在地上,哧地吐出一口鮮血來,才喘息著問我:“可以給我一口酒喝麼?”
我已經沒有了拒絕的勇氣,默默蹲到他身後,扶他坐起,將手抵於他的背心,緩緩將內力輸往他的體內。
隔了破碎的衣衫,他背脊上的骨頭抵硌這我的手。
而以往,他的背脊很是寬厚,撫上去很結實,很有彈性。
半晌,他的唇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我才放開手,由著他淌著膿血沾著穢物的身子,無力靠住我的肩。
我不但想哭,還有種狠狠抱住他的衝動。
但我終於只是將酒壺遞給了他。
得我之助,柳沁恢復了一些體力,顫抖的手接過我的酒,狠狠喝了兩口,才吐出一口氣,將酒壺靠在地上,輕輕道:“影兒,你不想聽我講明月山莊的事,我把我和你哥哥的事講給你聽一聽,好不好?”
我其實很想聽明月山莊的事,我其實很想聽他解釋,我其實很後悔那天在倚紅樓沒多給他一點時間為自己辯解,哪怕只是狡辯。
但我對著柳沁,依然只是淡淡道:“你說。”
柳沁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我的面頰,道:“我和你哥哥蘇情,在隱瞞身份行走江湖時偶然遇到,一見傾心,互相愛慕,十分交好。但後來,我們知道了彼此身份,便有了隔膜。我想了好久,決定放棄剛成立不久的雪柳宮,和他雙宿雙飛;可阿情不願意,明月山莊在他手中重建威名,他不想為任何事放棄他的事業,甚至決定結束這段不為世人所容的斷袖之戀。他用最快的速度,一下子娶了五位原本就對他傾心不已的美人為妻。”
我的身體有些僵:“你是說,我哥哥辜負了你?”
“沒有。”或者喝了點酒,柳沁面龐浮出些微紅暈,精神振足了不少,繼續說著:“他想舍了我,可終究舍不下,背地裡,我們還是有來往。只是各為其主,難免彼此猜忌,遠不如之前融洽。後來幼帝登基,摯天候讓我對付阿情,被我拖了下來,沒去理會;想來太后也是令阿情對付我,阿情終於採取了行動,他把我約到了黃山見面商談此事。”
“哥哥要殺你?”
“不,他不會殺我。他同樣狠不下心,根本沒辦法對我動手。他。。。。他把我引到了黃山,親自帶人工商了雪柳宮。雪柳宮無主,高手損傷大半。我到了黃山不見阿情,便知上當了,眼見昔日兄弟被阿情斬殺殆盡,心裡又恨又怒,當即孤身一人前往明月山莊,在流香院找到他,將他的下人都殺了,然後對付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