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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南巡荊、湘二州以厭之。先欲誅諸叔,然後發引。太宗與左右阮佃夫、王道隆、李道兒密結帝左右壽寂之、姜產之等十一人,謀共廢帝。戊午夜,帝於華林園竹堂射鬼。時巫覡雲:“此堂有鬼。”故帝自射之。壽寂之懷刀直入,姜產之為副。帝欲走,寂之追而殞之,時年十七。太皇太后令曰:
司徒領護軍八座:子業雖曰嫡長,少稟兇毒,不仁不孝,著自髫齔。孝武棄世,屬當辰歷。自梓宮在殯,喜容靦然,天罰重離,歡恣滋甚。逼以內外維持,忍虐未露,而兇慘難抑,一旦肆禍,遂縱戮上宰,殄害輔臣。子鸞兄弟,先帝鍾愛,含怨既往,枉加屠酷。昶茂親作捍,橫相征討。新蔡公主逼離夫族,幽置深宮,詭雲薨殞。襄事甫爾,喪禮頓釋,昏酣長夜,庶事傾遺。朝賢舊勳,棄若遺土。管絃不輟,珍羞備膳。詈辱祖考,以為戲謔。行遊莫止,淫縱無度。肆宴園陵,規圖發掘。誅剪無辜,籍略婦女。建樹偽豎,莫知誰息。拜嬪立後,慶過恆典。宗室密戚,遇若婢僕,鞭捶陵曳,無復尊卑。南平一門,特鍾其酷。反天滅理,顯暴萬端。苛罰酷令,終無紀極,夏桀、殷辛,未足以譬。闔朝業業,人不自保;百姓遑遑,手足靡厝。行穢禽獸,罪盈三千。高祖之業將泯,七廟之享幾絕。吾老疾沉篤,每規禍鴆,憂煎漏刻,氣命無幾。開闢以降,所未嘗聞。遠近思奮,十室而九。
衛將軍湘東王體自太祖,天縱英聖,文皇鍾愛,寵冠列籓。吾早識神睿,特兼常禮。潛運宏規,義士投袂,獨夫既殞,懸首白旗,社稷再興,宗祐永固,人鬼屬心,大命允集。且勳德高邈,大業攸歸,宜遵漢、晉,纂承皇極。主者詳舊典以時奉行。
未亡人餘年不幸嬰此百艱,永尋情事,雖存若殞。當復奈何!當復奈何!
葬廢帝丹陽秣陵縣南郊壇西。帝幼而狷急,在東宮每為世祖所責。世祖西巡,子業啟參承起居,書跡不謹,上詰讓之。子業啟事陳謝,上又答曰:“書不長進,此是一條耳。聞汝素都懈怠,狷戾日甚,何以頑固乃爾邪!”初踐阼,受璽紱,悖然無哀容。始猶難諸大臣及戴法興等,既殺法興,諸大臣莫不震懾。於是又誅群公,元凱以下,皆被毆捶牽曳。內外危懼,殿省騷然。初太后疾篤,遣呼帝。帝曰:“病人間多鬼,可畏,那可往。”太后怒,語侍者:“將刀來,破我腹,那得生如此寧馨兒!”及太后崩後數日,帝夢太后謂之曰:“汝不孝不仁,本無人君之相。子尚愚悖如此,亦非運祚所及。孝武險虐滅道,怨結人神,兒子雖多,並無天命。大運所歸,應還文帝之子。”其後湘東王紹位,果文帝子也。故帝聚諸叔京邑,慮在外為患。山陰公主淫恣過度,謂帝曰:“妾與陛下,雖男女有殊,俱託體先帝。陛下六宮萬數,而妾唯駙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帝乃為主置面首左右三十人;進爵會稽郡長公主,秩同郡王侯,湯沐邑二千戶,給鼓吹一部,加班劍二十人。帝每出,與朝臣常共陪輦。主以吏部郎褚淵貌美,就帝請以自侍,帝許之。淵侍主十日,備見逼迫,誓死不回,遂得免。帝所幸閹人華願兒,官至散騎常侍,加將軍帶郡。帝少好講書,頗識古事,自造《世祖誄》及雜篇章,往往有辭采。以魏武帝有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乃置此二官。以建安王休祐領之。其餘事蹟,分見諸傳。
史臣曰:廢帝之事行著於篇。若夫武王數殷紂之釁,不能掛其萬一;霍光書昌邑之過,未足舉其毫釐。假以中才之君,有一於此,足以霣社殘宗,汙宮瀦廟,況總斯惡以萃一人之體乎!其得亡,亦為幸矣。
本紀第八 明帝
太宗明皇帝諱彧,字休炳,小字榮期,文帝第十一子也。元嘉十六年十月戊寅生。二十五年,封淮陽王,食邑二千戶。二十九年,改封湘東王。元兇弒立,以為驍騎將軍,加給事中。世祖踐阼,為秘書監,遷冠軍將軍、南蘭陵下邳二郡太守,領石頭戍事。孝建元年,徙為南彭城、東海二郡太守,將軍如故,鎮京口。其年,徵為中護軍。二年,遷侍中,領遊擊將軍。三年,徙衛尉,侍中如故。又為左衛將軍,衛尉如故。大明元年,轉中護軍,衛尉如故。三年,為都官尚書,領遊擊將軍,衛尉如故。七年,遷領軍將軍。八年,出為使持節、都督徐兗二州豫州之梁郡諸軍事、鎮北將軍、徐州刺史,給鼓吹一部。其年,徵為侍中、護軍將軍。未拜,復為領軍將軍,侍中如故。
永光元年,又出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南豫豫司江四州揚州之宣城諸軍事、衛將軍、南豫州刺史,鎮姑孰。又徙為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諸軍事、寧蠻校尉、雍州刺史,持節、常侍、將軍如故。未拜,複本位。尋以本號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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