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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病者希,病而遂眚者幾。既眚既病,將蔑其正。若存其正性,紓其妄發,其唯善戒乎?聲樂之會,可簡而不可違,違而不背者鮮矣,背而非弊者反矣。既弊既背,將受其毀。必能通其礙而節其流,意可為和中矣。
善施者豈唯發自人心,乃出天則。與不待積,取無謀實,並散千金,誠不可能。贍人之急,雖乏必先,使施如王丹,受如杜林,亦可與言交矣。
浮華怪飾,滅質之具;奇服麗食,棄素之方。動人勸慕,傾人顧盼,可以遠識奪,難用近欲從。若睹其淫怪,知生之無心,為見奇麗,能致諸非務,則不抑自貴,不禁自止。
夫數相者,必有之徵,既聞之術人,又驗之吾身,理可得而論也。人者兆氣二德,稟體五常。二德有奇偶,五常有勝殺,及其為人,寧無葉沴。亦猶生有好醜,死有夭壽,人皆知其懸天;至於丁年乖遇,中身迂合者,豈可易地哉!是以君子道命愈難,識道愈堅。
古人恥以身為溪壑者,屏欲之謂也。欲者,性之煩濁,氣之蒿蒸,故其為害,則燻心智,耗真情,傷人和,犯天性。雖生必有之,而生之德,猶火含煙而妨火,桂懷蠹而殘桂,然則火勝則煙滅,蠹壯則桂折。故性明者欲簡,嗜繁者氣惛,去明即惛,難以生矣。其以中外群聖,建言所黜,儒道眾智,發論是除。然有之者不患誤深,故藥之者恆苦術淺,所以毀道多而於義寡。頓盡誠難,每指可易,能易每指,亦明之末。
廉嗜之性不同,故畏慕之情或異,從事於人者,無一人我之心,不以己之所善謀人,為有明矣。不以人之所務失我,能有守矣。己所謂然,而彼定不然,弈棋之蔽;悅彼之可,而忘我不可,學顰之蔽。將求去蔽者,念通怍介而已。
流言謗議,有道所不免,況在闕薄,難用算防。接應之方,言必出己。或信不素積,嫌間所襲,或性不和物,尤怨所聚,有一於此,何處逃毀。苟能反悔在我,而無責於人,必有達鑑,昭其情遠,識跡其事。日省吾躬,月料吾志,寬默以居,潔靜以期,神道必在,何恤人言。
諺曰,富則盛,貧則病矣。貧之病也,不唯形色粗黶,或亦神心沮廢;豈但交友疏棄,必有家人誚讓。非廉深識遠者,何能不移其植。故欲蠲憂患,莫若懷古。懷古之志,當自同古人,見通則憂淺,意遠則怨浮,昔有琴歌於編蓬之中者,用此道也。
夫信不逆彰,義必出隱,交賴相盡,明有相照。一面見旨,則情固丘嶽;一言中志,則意入淵泉。以此事上,水火可蹈,以此託友,金石可弊。豈待充其榮實,乃將議報,厚之篚筐,然後圖終。如或與立,茂思無忽。
祿利者受之易,易則人之所榮;蠶穡者就之艱,艱則物之所鄙。艱易既有勤倦之情,榮鄙又間向背之意,此二塗所為反也。以勞定國,以功施人,則役徒屬而擅豐麗;自埋於民,自事其生,則督妻子而趨耕織。必使陵侮不作,懸企不萌,所謂賢鄙處宜,華野同泰。
人以有惜為質,非假嚴刑;有恆為德,不慕厚貴。有惜者,以理葬;有恆者,與物終。世有位去則情盡,斯無惜矣。又有務謝則心移,斯不恆矣。又非徒若此而已,或見人休事,則勤蘄結納,及聞否論,則處彰離貳,附會以從風,隱竊以成釁,朝吐面譽,暮行背毀,昔同稽款,今猶叛戾,斯為甚矣。又非唯若此而已,或憑人惠訓,藉人成立,與人餘論,依人揚聲,曲存稟仰,甘赴塵軌。衰沒畏遠,忌聞影跡,又蒙之,毀之無度,心短彼能,私樹己拙,自崇恆輩,罔顧高識,有人至此,實蠹大倫。每思防避,無通閭伍。
睹驚異之事,或無涉傳;遭卒迫之變,反思安順。若異從己發,將屍謗人,迫而又迕,愈使失度。能夷異如裴楷,處逼如裴遐,可稱深士乎。
喜怒者有性所不能無,常起於褊量,而止於弘識。然喜過則不重,怒過則不威,能以恬漠為體,寬愉為器者,大喜蕩心,微抑則定,甚怒煩性,小忍即歇。故動無愆容,舉無失度,則物將自懸,人將自止。
習之所變亦大矣,豈唯蒸性染身,乃將移智易慮。故曰:“與善人居,如入芷蘭之室,久而不聞其芬。”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知其臭”。與之變矣。是以古人慎所與處。唯夫金真玉粹者,乃能盡而不汙爾。故曰:“丹可滅而不能使無赤,石可毀而不可使無堅。”苟無丹石之性,必慎浸染之由。能以懷道為人,必存從理之心。道可懷而理可從,則不議貧,議所樂爾。或雲:“貧何由樂?”此未求道意。道者,瞻富貴同貧賤,理固得而齊。自我喪之,未為通議,苟議不喪,夫何不樂。
或曰,溫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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