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春和陽光的味道,聽到胳臂和肌肉的躍動聲。回頭,一雙直勾勾的眼睛,閃亮、深邃,見她回頭,馬上將視線移開。
橙色高樓在前方豎起明麗的前景。身後,雙瞳透過空氣,像紅外線射進她的心屏,江曉青忍不住再次回頭,心頭掠過一陣寒顫,因為那年少的眼睛釋放著冷冷的清光,實在有點可怕。
秋風於樹枝上呼哨,馬路上遍地是破碎的紙屑和枯黃的落葉。雖然男人在身後的距離那麼遠,江曉青卻能在心屏畫出他的肖像——身材高瘦,白白的臉,長長的亂髮,雙手插在黑色外衣兜裡,走路輕點,步履凌亂。
轉了幾道彎,身後的人依然緊跟著,江曉青不由得緊張起來——難道男人在跟蹤她?
為證實是不是真的被跟蹤,江曉青故意放慢腳步,然後突然止步,男人馬上彎腰去繫鞋帶。
江曉青猜不出男人到底想幹什麼,心底開始恐慌,手心慢慢滲出一層細汗。
走了幾十米,似覺冰冷的目光緊貼後背,江曉青急速回頭,男人不見蹤影,只有幾張老人的面孔——落寞、疲憊。
江曉青長噓一口氣,認定自己是神經質。
登上公交車,靠窗坐著,車子行駛不到30米,突然打了個飽嗝,停頓。而前方,數不清的五顏六色“甲殼蟲”塞滿大道,像一條沒有尾巴的長花蛇躺在城市的懷抱。
上海就是這樣,年年修路,年年拓寬,一樣無法改變塞車的狀況,因為車子增加的速度,遠遠快過交通改善的速度。
隱隱的,江曉青感覺好像有人在“偷窺”她的臉,那視線,來自右邊車道的另一輛中巴輛車,一剎那,她有點暈,這不是剛剛“跟蹤”她的男人麼。
車子啟動,位移不過可憐的50米,再次癱瘓。男人視線掃向她,透著一股霸道和邪氣,讓人無法猜透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江曉青將眼睛殺過去,男人落荒敗北,把目光轉向別處。
這回,江曉青算是清清楚楚看清他的臉——有點像女孩,也有點像一個高中生。
“長蛇”躍動,小男人被拋在江曉青所乘坐的車身後,但兩分鐘後又出現她的視線裡。江曉青看看錶,有點急躁,惱怒地叫司機開啟車門……
下車,向前走不到20米,長街上的“大花蛇”快速地扭動,抬頭,小男人將頭伸出車窗,對她笑,但笑容裡全是嘲諷。
人就是這樣,總會不自覺地犯上“欲速不達”的錯誤。
江曉青開始爬樓,一層一層往上爬,高跟鞋在樓道發出吱吱嘎嘎的噪聲,轉彎,走到一扇門前,輕輕敲了三下,沒有反應,再次輕敲三下,腳步聲響起,門,在她眼前開啟。
目瞪口呆之下,江曉青認定自己敲錯了門。
“小姐,剛才提前下車是不是怕遲到?”
“你是……?
“我叫徐超,畢教授的學生。剛才我一路上保護著你。”
“你保護我了嗎?剛才我下車,為什麼你不下車?”
“沒到站點,司機不肯停車,我有什麼辦法。”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上一趟車?”
“很簡單,怕嚇著你。”
“畢教授呢?”
“他有重要的事,離不開,讓我全權代表他,這是圖紙,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會是假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曉青發出輕薄的冷笑:“真是一個笨蛋!”
“只有笨蛋才分不精圖紙的真假。我可心實話告訴你,圖紙出自我手,教授對這個可沒興趣。”
“別讓我笑掉大牙!”
“第一次和人打交道,就叫人乾爸,是不是也可以叫我一聲‘親愛的’的呢?只有你叫了,圖紙我不要一分錢。”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反悔,你爸得下地獄,你媽得老年痴呆症,你會變成植物人。親愛的,請給我圖紙吧。”
“我還沒說完,親愛的後面還有兩個字——老公。如果反悔,你爸得下地獄,你媽將得老年痴呆症,你會變成植物人。”
“小破孩,你多大?斷奶幾天了?”江曉青臉上出現一圈羞赧。
徐超很是得意:“看來你還不夠聰明,不就是說一說嗎。這是轉讓合同,想買請簽下你的大名,我沒時間與你廢話。”
江曉青冷笑:“一百塊也不買了!我就不相信死了和尚沒水吃。”
“你有這個權力嗎?這麼幼稚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本姑娘真有這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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