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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直響,只見前面房屋鱗次櫛比,是個市鎮,當下快步走進一家客店,叫道:「拿飯菜來。」
店伴送上一份家常飯菜,楊過扒了幾口,胸中難過,喉頭噎住,竟是食不下咽,心道:「雖然天黑,我還是得去找尋姑姑,錯過了今晚,只怕今後永難相見。」當下將飯菜一推,叫道:「店伴,我問你一句話。」店伴笑著過來,道:「小爺有甚吩咐?可是這飯菜不合口味?小的吩咐去另做,小爺愛吃甚麼?」
楊過連連搖手,道:「不是說飯菜。我問你,可有見到一個穿白衫子的美貌姑娘,從此間過去麼?」店伴沉吟道:「穿白衣,嗯,這位姑娘可是戴孝?家中死了人不是?」楊過好不耐煩,問道:「到底見是沒是?」店伴道:「姑娘倒有,確也是穿白衫子的……」楊過喜道:「向那條路走?」店伴道:「可過去大半天啦!小爺,這孃兒可不是好惹的……」突然放低聲音,說道:「我勸你啊!還是別去找她的好。」楊過又驚又喜,知是尋到了姑姑的蹤跡,忙問:「她……怎麼啦?」問到此句,聲音也發顫了。
那店伴道:「我先問你,你知不知道那姑娘是會武的?」楊過心道:「我怎會不知?」忙道:「知道啊,她是會武的。」那店伴道:「那你還找她幹麼?可險得緊哪。」楊過道:「到底是甚麼事?」那店伴道:「你先跟我說,那白衣美女是你甚麼人?」楊過無柰,看來不先說些訊息與他,他決不能說小龍女的行縱,於是說道:「她是我……是我的姊姊,我要找她。」那店伴一聽,肅然起敬,但隨即搖頭道:「不像,不像。」楊過焦躁起來,一把抓他衣襟,喝道:「你到底說是不說?」那店伴一伸舌頭,道:「對,對,這可像啦!」
楊過喝道:「甚麼又是不像、又是像的?」那店伴道:「小爺,你先放手,我喉管給你抓得閉住了氣,嘿嘿,說不出話。要勉強說當然也可以,不過……」楊過心想此人生性如此,對他用強也是枉然,當下鬆開了手。那店伴咳嗽幾聲,道:「小爺,我說你不像,只為那娘……那女……嘿嘿,你姊姊,透著比你年輕貌美,倒像是妹子,不是姊姊。說你像呢,為的是你兩位都是火性兒,有一門子愛掄拳使棍的急脾氣。」楊過只聽得心花怒放,笑逐顏開,道:「我……我姊姊跟人動武了嗎?」
那店伴道:「可不是麼?不但動武,還傷了人呢,你瞧,你瞧。」指著桌上幾條刀劍砍起的痕跡,得意洋洋的道:「這事才教險呢,你姊姊本事了得,一刀將兩個道爺的耳朵也削了下來。」楊過笑問:「甚麼道爺?」心想定是全真教的牛鼻子道人給我姑姑教訓了一番。那店伴道:「就是那個……」說到這裡,突然臉色大變,頭一縮,轉身便走。
楊過料知有異,不自追出,端起飯碗,舉筷只往口中扒飯,放眼瞧去,只見兩個道人從客店門外並肩住來。兩人都是二十六七歲年紀,臉頰上都包了繃帶,走到楊過之旁的桌邊坐下。一個眉毛粗濃的道人一疊連聲的只僱快拿酒菜。那店伴含笑過來,偷空向楊過眨下眼睛,歪了歪嘴。楊過只作不見,埋頭大嚼。他聽到了小龍女的訊息,心中極是歡暢,吃了一碗又添一碗。他身上穿的是小龍女縫製的粗布衣衫,本就簡樸,一日一夜之間急趕,更是塵土滿身,便和尋常鄉下少年無異。那兩個道士一眼也沒瞧他,自行低聲說話。
楊過故意唏哩呼嚕的吃得甚是大聲,卻自全神傾聽兩個道人說話。
只聽那濃眉道人道:「皮師弟,你說韓陳兩位今晚準能到麼?」另一個道人嘴巴甚大,喉音嘶啞,粗聲道:「這兩位都是丐幫中鐵錚錚的漢子,與申師叔有過命的交情,申師叔出面相邀,他們決不能不到。」楊過斜眼微睨,向兩人臉上瞥去,並不相識,心想:「重陽宮中牛鼻子成千,我認不得他們,他們卻都認得我這反出全真教的小子,可不能跟他們朝相。哼,他們打不過我姑姑,又去約甚麼丐幫中的叫化子作幫手。」聽那濃眉道人道:「說不定路遠了,今晚趕不到……」那姓皮的道人道:「哼,姬師兄,事已如此,多擔心也沒用,諒她一個娘們,能有多大……」那姓姬的道人忙道:「喝酒,別說這個。」隨即招呼店伴,吩咐安排一間上房,當晚就在店中歇息。
楊過聽了二人寥寥幾句對話,料想只消跟住這兩個道人,便能見著師父。想到此處,心中歡欣無限。待二人進房,命店伴在他們隔壁也安排一間小房。
那店伴掌上燈,悄聲在楊過耳畔道:「小爺,你可得留神啊,你姊姊割了那兩個道爺耳朵,他們準要報仇。」楊過悄聲道:「我姊姊脾氣再好不過,怎會割人家耳朵?」那店伴陰陽怪氣的一笑,低聲道:「她對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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