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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輕,使的卻是巾家真力,重傷後元功未復,這一牽動實是受損不小。她一生在寒玉床上練功,原是至寒的底子,此時制力一去,猶如身墮萬仞玄冰之中,奇冷徹骨,牙齒不住打戰。楊過急得只叫:「怎麼辦?」情急之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欲以自身的熱氣助她抗寒,只抱了一會,但覺小龍女身子越來越冷,漸漸自己也抵擋不住。
小龍女自覺內力在一點一滴的不斷消失,說道:「過兒,我是不成的啦,你……你抱我到……到那放石棺的地方去。」楊過一陣傷心欲絕,說不出話來,但隨即想起,反正大家已沒幾天好活,這時陪她一起死了也是一樣,於是快快活活的道:「好。」抱著她走到放石棺的室中,將她放在一具石棺的蓋上,點燃了蠟燭。燭光映照之下,石棺厚重,更顯得小龍女柔纖弱。
小龍女道:「你推開這……這具石棺的蓋兒,把我放進去。」楊過道:「好!」小龍女察覺他語音中並無傷感之意,微覺奇怪。楊過推開棺蓋,抱起她輕輕放入,隨即躍進棺中,和她並頭臥倒。兩人擠在一起,已無轉側餘地。
小龍女又是歡喜,又是奇怪,問道:「你幹甚麼?」楊過道:「我自然跟你在一起。讓那兩個壤女人睡那口石棺。」小龍女長長嘆了口氣,心中十分平安,身上寒意便已不如先前厲害,轉眼向楊過瞧去,只見他目光也正凝視著自己。她偎依在楊過身上,心頭一陣火熱,只盼他伸臂來摟抱自己,但楊過兩條手臂伸直了,規規矩矩的放在他自己大腿之上,似乎惟恐碰到了她身子。
小龍女微感害羞,臉上一紅,轉過了頭不敢再去瞧他,心頭迷亂了半晌,忽然見到棺蓋內側似乎寫得有字,凝目瞧去,果見是十六個大字:
「玉女心經,技壓全真。重陽一生,不弱於人。」
這十六個字以濃墨所書,筆力蒼勁,字型甚大。其時棺蓋只推開了一半,但斜眼看去,仍是清清楚楚。小龍女「咦」的一聲,道:「那是甚麼意思?」楊過順著她目光瞧去,見到那十六個大字,微一沉吟,說道:「是王重陽寫的?」小龍女道:「好像是他寫的。他似說咱們的玉女心經雖然勝得過全真派武功,然而他自己卻並不弱於咱們祖師婆婆,是不是?」楊過笑道:「這牛鼻子老道吹牛。」小龍女再看那十六個字時,只見其後還寫得有許多小字,只是字型既小,又是在棺蓋的彼端,她睡在這一頭卻已難以辨認,說道:「過兒,你出去。」楊過搖頭道:「我不出去。」小龍女微笑道:「你先出去一會兒,待會再進來陪我。」楊過這才爬出石棺。
小龍女坐起身來,要楊過遞過燭臺,轉身到彼端臥倒,觀看小字。此時看來,這此小字都已顛倒,她逐一慢慢讀去,連讀了兩遍,忽感手上無力,燭臺一幌,跌在胸前。楊過忙伸手搶起,扶她出了石棺,問道:「怎麼?那些字寫的是甚麼?」
小龍女臉色異樣,定神片刻,才嘆了口氣道:「原來祖師婆婆死後,王重陽又來過古墓。」楊過道:「他來幹麼?」小龍女道:「他來弔祭祖師婆婆。他見到石室頂上祖師婆婆留下的玉女心經,竟把全真派所有的武功盡數破去。他便在這石棺的蓋底留字說道,咱們祖師婆婆所破去的,不過是全真派的粗淺武功而已,但較之最上乘的全真功夫,玉女心經又何足道哉?」
楊過「呸」了一聲道:「反正祖師婆婆已經過世,他愛怎麼說都行。」小龍女道:「他在留言中又道:他在另一間石室中留下破解玉女心經之法,後人有緣,一觀便知。」楊過好奇心起,道:「姑姑,咱們瞧瞧去。」小龍女道:「王重陽的遺言中說道,那間石室是在此室之下。我在這裡一輩子,卻不知尚有這間石室。」楊過央求道:「姑姑,咱們想法子下去瞧瞧。」
此時小龍女對他已不若往時嚴厲,雖然身子疲倦,仍覺還是順著他的好,微微一笑,說道:「好罷!」在室中巡視沉思,最後向適才睡臥過的石棺內注視片刻,道:「原來這具石棺也是王重陽留下的。棺底可以掀開。」
楊過大喜,道:「啊,我知道啦,那是通向石室的門兒。」當即躍入棺中,四下摸索,果然摸到個可容一手的凹處,於是緊緊握住了向上一提,卻是紋絲不動。小龍女道:「先朝左轉動,再向上提。」楊過依言轉而後提,只聽喀喇一響,棺底石板應手而起,大喜叫道:「行啦!」小龍女道:「且莫忙,待洞中穢氣出盡後再進去。」
楊過坐立不安,過了一會,道:「姑姑,行了嗎?」小龍女嘆道:「似你這般急性兒,也真難為你陪了我這幾年。」緩緩站起,拿了燭臺,與他從石棺底走入,下面是一排石級,石級盡處是條短短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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