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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雖盡知其法門秘要,但要練到得心應手,勁力自然而至,卻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成功。」楊過道:「全真派武功雖精,但祖師婆婆既留下剋制之法,自然尚有勝於它的本事。這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小龍女道:「從明日起,咱們要練玉女心經了。」
次日兩人同到第二間石室,依照室頂的符號練功。這番修習卻比學練全真派武功容易得多,林英所創破解王重陽武功的法門,還是源自她原來的武學。
過得數月,二人已將「玉女心經」的外功練成。有時楊過使全真劍法,小龍女就以玉女劍法破解,待得小龍女使全真劍法,楊過便以玉女劍法剋制。那玉女劍法果是全真劍法的剋星,一招一式,恰好把全真劍法的招式壓制得動彈不得,步步針鋒相對,招招制敵機先,全真劍法不論如何騰挪變化,總是脫不了玉女劍法的籠罩。
外功初成,轉而進練內功。全真內功博大精深,欲在內功上創制新法而勝過之,真是談何容易?那林朝英也真是聰明無比,居然別尋蹊徑,自旁門左道力搶上風。小龍女抬頭望著室頂的圖文,沉吟不語,一動不動的連看數日,始終皺眉不語。
楊過道:「姑姑,這功夫很難練麼?」小龍女道:「我從前聽師父說,這心經的內功須二人同練,只道能與你合修,那知卻不能夠。」楊過大急,忙問:「為甚麼?」小龍女逆:「若是女子,那就可以。」楊過急道:「那有甚麼分別?男女不是一樣麼?」小龍女搖頭道:「不一樣,你瞧這頂上刻著的是甚麼圖形?」楊過向她所指處望去,見室頂角落處刻著無數人形,不下七八十個,瞧模樣似乎均是女相,姿式各不相同,全身有一絲絲細線向外散射。楊過仍是不明原由,轉頭望著她。
小龍女道:「這經上說,練功時全身熱氣蒸騰,須揀空曠無人之處,全身衣服暢開而修習,使得熱氣立時發散,無片刻阻滯,否則轉而鬱積體內,小則重病,大則喪身。」楊過道:「那麼咱們解開衣服修習就是了。」小龍女道:「到後來二人以內力導引防護,你我男女有別,解開了衣服相對,成何體統?」
楊過這兩年來專心練功,並未想到與師父男女有別,這時覺得與師父解開全身衣衫而相對練功確然不妥,到底有何不妥,卻也說不上來。小龍女其時已年逾二十,可是自幼生長古墓,於世事可說一無所知,本門修練的要旨又端在剋制七情六慾,是以師徒二人雖是少年男女,但朝夕相對,一個冷淡,一個恭誠,絕無半點越禮之處。此時談到解衣練功,只覺是個難題而已,亦無他念。楊過忽道:「有了!咱倆可以並排坐在寒玉床上練。」小龍女道:「萬萬不行。熱氣給寒玉床逼回,練不上幾天,你和我就都死啦。」
楊過沉吟半晌,問道:「為甚麼定須兩人在一起練?咱倆各練各的,我遇上不明白地方,慢慢再問你不作嗎?」小龍女搖頭道:「不成。這門內功步步艱難,時時刻刻會練入岔道,若無旁人相助,非走火入魔不可,只有你助我、我助你,合二人之力方能共渡險關。」
楊過道:「練這門內功,果然有些麻煩。」小龍女道:「咱們將外功再練得熟些,也足夠打敗全真老道了。何況又不是真的要去跟他們打架,就算勝他們不過,又有甚麼了?這內功不練也罷。」楊過聽師父這般說,當下答應了,便也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這日他練完功夫,出墓去打些獐兔之類以作食糧,打到一隻黃獐後,又去追趕一頭灰兔,這灰兔東閃西躲,靈動異常,他此時輕身功夫已甚是了得,一時之間竟也追不上。他童心大起,不肯發暗器相傷,卻與它比賽輕功,要累得兔兒無力奔跑為止。一人一兔越奔越遠,兔兒轉過山坳,忽然在一大叢紅花底下鑽了過去。
這叢紅花排開來長達數丈,密密層層,奇香撲鼻,待他繞過花叢,兔兒已影蹤不見。楊過與它追逐半天,已生愛惜之念,縱然追上,也會相饒,找不到也就罷了。但見花叢有如一座大屏風,紅瓣綠枝,煞是好看,四下裡樹蔭垂蓋,便似天然結成的一座花房樹屋。楊過心念一動,忙回去拉了小龍女來看。
小龍女淡然道:「我不愛花兒,你既喜歡,就在這兒玩罷。」楊過道:「不,姑姑,這真是咱們練功的好所在,你在這邊,我到花叢的那一邊去。咱倆都解開了衣杉,可是誰也瞧不見誰。豈不絕妙?」
小龍女聽了大覺有理。她躍上樹去,四下張望,見東南西北都是一片清幽,只聞泉聲鳥語,杳無人跡,確是個上好的練功所在,於是說道:「虧你想得出,咱們今晚就來練罷。」
當晚二更過後,師徒倆來到花蔭深處。靜夜之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