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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也在虞洽卿旁邊蹲下,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有幾分調皮地說:“沒見過吧?這叫留聲機,是美國人前些年發明的,今年剛剛傳到上海來。”
“不要說見,我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外國人真是太神了!這些主意,他們怎麼就能想起來呢?”虞洽卿由衷地讚歎道。
在美妙纏綿的二胡聲中,他們又回到了臥室。由於長時間的燒煮,火鍋裡散發出來的香味越發濃郁起來。瀟瀟不停地勸酒,虞洽卿漸漸有些醉眼朦朧起來,他的眼睛裡不時地閃出茫茫的大海,海浪洶湧澎湃,在潔白的浪花間,瀟瀟時出時沒,亮晶晶的眼睛裡電光閃閃,讓他渴望把自己燃燒起來,溶化在其中。但是,朦朧中,他又不停地告誡自己,要穩住,前面也許就是雷池,多越一步就可能粉身碎骨。當瀟瀟又為他斟滿酒,遞到他的嘴邊時,他堅決地把酒拿過,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瀟瀟沒有再勸,而是微笑著盯著他。虞洽卿躲閃著瀟瀟的眼睛,慌亂地說:“我喝多了。”
瀟瀟起身,給虞洽卿倒了一杯茶。
二胡聲越發纏綿起來,瀟瀟重新坐下,拍著沙發的扶手,隨著二胡聲,輕輕唱道:
傻憨憨,小阿弟。
和塊黃泥分兩個坨。
捏一個儂,捏一個我。
捏得來一似活脫脫,
捏得來同床上歇臥。
將泥人兒摔碎,著水兒重和過,
再捏一個儂,再捏一個我。
阿姊身上有個儂,阿弟身上有個我……
唱著唱著,瀟瀟又站起身,身體舞動起來。不知不覺間,虞洽卿的手被瀟瀟抓住了。他被她牽引著站起身,隨著她的節奏,舞蹈起來。一瞬間,虞洽卿彷彿墜入雲霧之中,渾身飄起來。瀟瀟的頭埋在了他的胸前,她昂起頭,墊起腳,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他心裡一熱,摟住她的手不禁用力抱了她一下。她的親吻溫柔而熱烈,頃刻之間就激發起了他的原始本能。於是他反被動為主動,熱烈地回吻著她,把她的柔軟而充滿溫馨的舌頭差不多吞進了喉嚨。
盤在虞洽卿身上的瀟瀟,此時像個嫻熟的訓獅手,一邊解著他的衣服,一邊用眼神暗示著那張大床。很快,兩人倒在了床上。虞洽卿如夢如幻,沉醉在無邊的美妙之中,他的喘息聲很快變得粗重而模糊,渴望迸發的烈火已將他的眼睛燒紅。他的手插進了她的衣服中,他感到她的肌膚比她穿的緞子旗袍還要光滑。接著,他迸發起來……
如同是突然遭遇一場暴雨,正在熊熊燃燒的烈火立刻被澆滅了,虞洽卿覺得什麼都不存在了。
瀟瀟像貓咪一樣蜷縮在虞洽卿懷裡,用手輕輕撫摸著他微閉的雙眼,無限溫柔地說:“你以前從來沒有和女人在一起過?”
虞洽卿躺在那裡,沒有睜眼,也沒有回答。
“其實沒有什麼的。這種事情和吃飯一樣,遇到好吃的吃得太急,會被噎著。慢慢吃,細細品,感覺會越來越美妙的。”
虞洽卿依然沉默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已經疲憊。他想睡去。
瀟瀟也不再說話,她撫摸著他,輕輕把他的頭抱在懷裡。虞洽卿如醉如痴,彷彿掉到了溫柔鄉里。他想到了在城隍廟看的崑曲《西廂記》,張生滿眼渴望地看著崔鶯鶯唱道:“軟玉溫香抱滿懷,春至人間花弄色……”那種美好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吧。他閉著眼睛,細細感受著無邊的溫馨,嘴唇咂吧著,雙手撫摸著,像一個快樂而睏倦的嬰孩,沉沉睡去。
16 從黑夜到黑夜
不知什麼時候,虞洽卿醒來了。他嗓眼發乾,口渴的難受。
“你醒了,要喝水嗎?”
原本有些迷糊的虞洽卿突然清醒了,他是和瀟瀟睡在一起。正在清理有些紊亂的思緒,瀟瀟已經把一杯溫水遞到他的嘴邊。
“咕咚、咕咚”地把一杯溫水喝下,虞洽卿清醒了。他忙問:“什麼時間了,我該走了?”
瀟瀟一下子緊緊抱住了他,生怕他真的走了。“不,我還要!我要你永遠無法忘記這個夜晚!”瀟瀟的臉貼在虞洽卿的胸膛上,他能感覺到她的眼淚剎那間流了下來。他心裡莫名地一熱,無言地摟緊了她。
瀟瀟抬起臉,親吻著他的臉,他的額頭,他的臉,他的鼻子,最後落在他長著稀疏絨毛的嘴唇上。這一次,四片唇瓣像是久旱逢甘霖,激烈的融合在一起,彼此渴望著、吞噬著對方,貪婪的舌頭都想進入對方的更深處。
虞洽卿突然感到飢餓異常,身體是那樣的空曠,心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