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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什麼也不說了。”

“什麼條件？”

“第一，你先借我五萬塊錢，別撇嘴，我到時候還你；第二，我說怎麼幹你就得怎麼幹；第三，賺的錢咱倆二一添作五。一定一年。一年後，我走我的，你賺你的，我不管了。”

餘福根搖搖頭：“虞先生，你可真能獅子大張口。五萬，我到哪裡去弄，你讓我死也弄不到啊？”

虞洽卿坐下來，鄭重地說道：“我可不跟你開玩笑。我現在辦輪船公司，忙著籌備南洋勸業會，一百雙手跟我要錢，你不借我錢，我真的拿不出錢。拿不出錢，就沒辦法和你合作。沒辦法和你合作，就不可能讓天一閣起死回生。”

餘福根說：“問題是我到哪裡去弄這五萬元呢？”

“那我不管。你借我五萬，天一閣不但能夠起死回生，而且你還能賺更多的錢。要是不借，你還是去等著別人來轉接，能給你多少是多少，虧血本就虧血本吧。反正你還有龍山雜貨店，守著小本經營，也能讓你衣食無憂。”

餘福根一怔：“你說龍山雜貨店？你……你是讓我盤出龍山雜貨店？”

虞洽卿忙擺手說：“我可沒有讓你這麼做。我等你三天，你借到錢我們就去公證，借不到就想別的辦法吧。”

虞洽卿走了。餘福根腦袋有些暈，坐在空蕩蕩的店堂裡，想了半天，最終一狠心，決定先賣掉龍山雜貨店。三天時間，餘福根跑前跑後，東借西挪，終於湊齊了五萬元現大洋。

一個星期後，“天一閣”消失了，“望江樓”金字大招牌豎了起來。

“為什麼要改名望江樓呢？”餘福根問。

“望江樓是四川的名樓，今後這裡經營的是川味火鍋，所以改名望江樓。另外，這望江樓是唐朝著名詩妓薛濤住過的地方，‘雨暗眉山江水流，離人掩袂上高樓’，登樓飲酒，讓人浮想聯翩啊。這些文化元素，可以提升酒樓的魅力。知道嗎？”

餘福根點點頭，似乎是知道了。

臨街的牆全被從上到下的落地大玻璃代替了，飯店門口還立了塊兩米見方的大木牌，上面貼了“敬告”，上寫：“本店開張以來，因預約包桌太多，無法滿足臨時就餐顧客，凡欲舉辦宴會者，務請預約。給您添了麻煩，敬請原諒！”

餘福根指著告示問虞洽卿：“虞先生，誰預約了；你這不是往外推顧客嗎？”虞洽卿卻不急：“你呀，當甩手掌櫃的，不懂的先看。到時候等著拿錢就是了。”

餘福根將信將疑，伏在酒吧檯後，悄悄觀察動靜，11點鐘剛過，顧客就像海水漲潮似的來了一撥又一撥，不消十幾分鍾，一樓十張桌子全佔了。餘福根來了情緒，忙笑模笑樣地請這些“上帝”進雅間，可誰也不去，怪的是，十張桌子佔滿了，也沒人進來了，餘福根指使服務小姐為每桌送去選單，半天了，卻沒人點菜。這時，虞洽卿從外面進來，這些顧客一見，一下子炸了營：“虞先生，我們捧場來啦！”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引子　起死回生（3）

“虞先生，我們準時吧？”

虞洽卿雙手抱拳，連連向各桌作揖：“謝謝！謝謝！還望各位多多幫忙，小弟沒齒不忘。”

隨即衝著服務小姐說：“他們不用菜譜，清一色的羊肉、白菜、粉絲。”餘福根悄悄拉了虞洽卿一把：“老兄，這些菜沒什麼賺頭呀。”

虞洽卿說：“你呀你，這是我請客，懂嗎？我借你五萬元，怎麼，你想讓我一下子折騰光呀。”

餘福根弄不明白虞洽卿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照辦。不一會兒，肉端上來了，菜端上來了，火鍋的水“嘩嘩”地滾沸著，整個大廳裡熱氣騰騰，水霧瀰漫，彷彿進了租界裡的土耳其浴室，招引得外面不少人伸長脖子貼著大玻璃往裡面瞧。

這夥人折騰到兩點方散去，下午六點鐘，又來了一幫人，還是原樣的東西，只不過每桌多了兩瓶低階白酒。喝酒猜令聲，交杯碰盞聲，震得飯店嗡嗡的。時不時有人推門進來，問：“老闆，有座嗎？”餘福根剛要往雅間請，虞洽卿早接上話茬：“對不起了，小店這些天被回頭客全包了，請您改日再光臨，請多多包涵！”

一連三天，虞洽卿請的客人像上班似的準時聚到飯店，又吃又喝，又唱又樂。第三天的晚餐，又來了三十多位記者和文人。和他們一同來的，還有買辦兼著名書畫家王一亭、嚴子均等商界名流。另外，虹橋老三徐第等上海灘的名*也駕著香車趕到。

開餐前，虞洽卿在望江樓酒店外面搭起了一座高臺，書畫家王一亭當場揮毫，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