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第2/8 頁)
張笑臉。
高酹一挨近荀太醫,荀太醫便露出嫌棄的神色,皺眉道:“不同你太學一脈廝混,來我們太醫一脈這湊什麼熱鬧?”
“這不是太學一脈太吵,我躲你們太醫一脈這來不行麼?”高酹擼起袖子,把手伸過去,“來都來了,順手給我把個脈,別浪費了。”
“行,診金別欠就行。”荀太醫搭上一根手指頭,漫不經心道,“說到吵,哪有不吵的地方?你看這滿殿的官,不是喜傷心便是思傷脾,不是怒傷肝便是懼傷腎,都欠吃幾劑藥調理調理,你呢,你倒與眾不同,你興奮個什麼勁?”
高酹不回答他,荀太醫輕哼一聲,道:“當我猜不出?不就是憋著笑憋得辛苦麼?也是,連什麼偃皇歸,警鐘鳴這種鬼話都出來了,滿朝的文武百官居然深信不疑,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麼,就這樣還有臉談什麼國祚勘憂,笑話。”
高酹微笑道:“老哥,世事艱難,得笑便笑吧。”
“我沒你那麼沒心沒肺,”荀太醫翻了個白眼,又唉聲嘆氣道,“唉,國祚勘憂,我看是國祚勘亡啊……”
2
此時禮官帶著下屬們入場,眾官員分開左右兩側,禮官上到臺階寶座左側,高聲唱道:“人王到。”
眾人目光齊看向殿外,只見萬東牒冠袍帶履,身後帶著近身伺候的內侍四人,大踏步走入殿中。
這身冕服明顯不是新近趕製,然而卻意外合身彰顯得少年挺拔超凡,面容凌厲威嚴,隱然已有帝王勢位至尊的氣勢。百官一見之下不自自主紛紛避讓低頭,荀太醫暗地裡扯了扯高酹的衣袖,低聲問:“老高,新王穿的這身冕服,我沒看錯吧?”
高酹同樣詫異,他眼睛微眯,低聲道:“沒看錯。”
荀太醫罕見地睜大他那雙常年顯得睡不醒的眼睛,喃喃道:“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星辰無私照,高山仰止,奔流不息,那上面繡的,是十二星辰高山奔流圖。天神在上,我居然看見活著的人王穿上人皇的冕服。”
“拆了日月主星,上面只有十星辰,這不是人皇的冕服,不算越矩。”高酹意味深長地笑了,“有點意思,看來咱們的這位新王很清楚自己穿的是什麼。”
荀太醫點點頭,又忍不住鄙薄道:“清楚有什麼用,難道打扮成偃皇,再坐上偃皇的寶座,就是偃皇轉世了?真打這個主意,那才是一廂情願。”
“怎麼說?”
“且看吧,熱鬧多著呢。”
他們低聲交談間,萬東牒升階至寶座前,禮官高聲贊:“人王就坐。”
萬東牒甩開寬袖,緩緩坐在偃皇寶座正中,禮官又贊:“百官跪,行叩拜大禮。”
他話音嘹亮,中氣十足,哪知這一句喊完中殿上下的文武百官卻面面相覷,無人跪倒。禮官窘迫地又喊:“百官跪,行叩拜大禮!”
這下所有人更跟沒聽到似的,有些公侯世家甚至抬頭與人王對視,絲毫沒有恭敬之意。禮官惶急,上前一步喝道:“吉時已到,新王登基,國祚興隆,眾人行禮!”
一人在人群中冷冷回了句:“不跪。”
此言一出如一滴水落入滾油之中,登時引起人聲鼎沸,群情譁然,八王子萬琅率先站出來喝道:“沒錯,不跪暴君之座,不跪無德之君,想要我們跪下行大禮?沒門!”
他話音一落,周圍的臣子們紛紛插嘴:“原本人王人選乃羽皇欽定,我等也無可奈何,然而日前寶座一安即引起警鐘長鳴,我們難道還要無視天意,貿然跪拜嗎?”
“上天已然給了警示,身為人族臣民者怎能置之不理啊。”
“人人皆知偃皇寶座乃不詳之物,萬一我們朝此不詳之物下跪致使國運急轉直下,那誰擔當得起?”
“國之不幸,國之不幸啊。”
禮官急了,忙申飭道:“人王即位大典非同小可,你們這樣胡鬧,才真是禍亂朝綱,置洪圖社稷、國祚延綿於不顧!”
“你個小小禮官,敢說本王子禍亂朝綱!”
王子琅大怒,當即就想擼袖子上去給這小小的禮官倆巴掌,四王子王珏一把扯住他,微笑著道:“禮官對典籍禮儀熟稔於心,自然不是我們能比的,今日當著諸位大人我就說一句,偃皇征伐殺戮弄得中、越兩州民不聊生,昔日哀鴻遍野猶在耳邊,今日我們就要忘乾淨暴君苛政之惡而朝他的寶座下跪,這是在跟人王行叩拜之禮嗎?這分明是稱頌偃皇的獨夫之心啊!”
他口才甚好,一番話說得聲情並茂,極具煽動性,贏得身後王子一黨齊聲贊同。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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