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當不錯的收入了。所以單位裡的人雖然覺得有什麼亂猜亂想亂傳的事兒,該傳的早都傳出去了。但是從自身利益角度出發,還是都在心裡告誡自己,要管牢鼻子底下那兩層皮,免得禍從口出。管他誰去猜誰去想誰去傳,只要自己不提司路雨這個話頭就是了。
等到散會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太陽直白白地照下來,晃得人眼睛看什麼都是綠的。空氣在陽光的灼烤下震動著炸裂開,一浪一浪洶湧地擠住人的鼻口,連氣兒都透不過來。
今年的氣候特別反常,昨天還是和風送暖,今天就是烈日當頭,中間一點兒過渡都沒有,好像季節也都用上特快專遞了。郭越甚至還覺得,從前地球上四季的變化就好像是用煤球爐子燒開水,剛把水坐上的時候是冬天,然後慢慢升溫是春天了,燒開了的時候就是夏天,然後熄了火,壓上煤就又是冬天了。現在四季的變化好像是用微波爐熱飯,從冰箱裡拿出來是冬天,放到微波爐裡,“叮”的一聲就是夏天了。春天這種東西就好像是基金賬戶上的手續費,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郭越一邊走著,一邊把手放在額頭上遮住眼睛,漫無目的地四下張望著,突然發現生產科的幾個女人正在自己前面走得飛快,把自己一個人甩在後頭。而平時開會總是跟自己結伴而行的辦公室人員,也默契地離開自己十幾步遠,把自己扔在一邊兒。
郭越心裡頭明白,她們這麼做無非是有意跟她拉開距離,也算是在全站人面前一個無聲的宣告——這個人與我們無關,我們也跟這個人無關——所以,如果這個人以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也都跟我們無關。郭越不禁在心裡暗自嘆了一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女散戶(27)
雖然來單位的時間不長,但是郭越對生產科和行政科室的矛盾也心知肚明。其根由無外乎是一個“錢”字——同樣是革命工作,憑什麼你一個月的獎金比我一年的工資都高?所以有點兒門路、有點兒手腕的人都願意往生產科去。去不成的人就只能在旁邊乾瞪眼、嚥唾沫,心懷不甘。生產科的女人們自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平日裡並不和其他科室的人來往。跟別人打交道有什麼用呢?回頭來別人問起你一個月賺多少錢,說與不說兩頭都難為情。行政科室和生產科之間就好像隔了一座透明圍牆,你不接觸我,我也不打擾你,大家各活各的。而現在郭越身為行政科室人員,竟然跑到生產科去幫忙,說好聽了叫誤闖禁區,說不好聽的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就拿司路雨這件事兒來說,女人舌頭本來就是最長的,生產科的成員又偏偏都是女人,如果私底下議論點兒什麼,大家都是自己人說了也就算了。現在突然多了一個郭越,別說議論了,就是不議論,還怕她編造點兒什麼說是從生產科聽來的呢。回頭行政的人再拿著雞毛當令箭,扣了工資還不打緊,要是扣獎金這活兒不是白乾了嘛?
所以,等郭越回到生產科的時候,外面是豔陽高照,屋裡的氣氛可是結成了冰點。
幾個人就像會移動的冰雕一樣,光幹活不說話。張東旭也黑著個臉,再也沒有往日的嘻嘻哈哈了。一向嘴快的白麗娜也成了啞巴,把郭越弄來的高娃也時不時地斜眼瞟一下郭越,好像一肚子的話,就是說不出口的樣子。
郭越強壓住心頭的火氣,儘量把表情弄得平和些,好不容易硬撐到生產結束,脫了白大褂,就一路飛奔回打字室,從裡面把門一鎖,誰叫都不開了。
郭越恨死這些同事了,昨天還親親熱熱,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她現在巴不得自己就是魯賓遜漂流在一個孤島上,遠離這些小人。這是什麼事兒啊?不就是為了那點兒錢嘛!郭越也恨鄭鳳閣,沒事兒公佈什麼破紀律。司路雨是一個人,她郭越也是一個人。司路雨是單位職工,她郭越也是單位職工,憑什麼為這個人就讓那個人受委屈?又憑什麼為了一個職工,讓另外一個職工受委屈?這公平嗎?!
現在郭越覺得還是炒股票最好。管你是官宦貴胄還是升斗小民,大學教授還是證券公司門口掃地的,一律同工同酬。不用拍領導馬屁,不怕穿同事小鞋,不需打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要你聰明、你運氣好,市場就會給你錢花,那是比現在這份工作美好多少倍的事業啊!想到這兒,郭越開啟QQ給“那誰”發了一個資訊:“我要跟你學做股票!”
QQ那頭照舊沒有任何回覆。
自從郭越買了杭蕭鋼材之後,就再也沒跟“那誰”聯絡上。QQ上“那誰”的頭像總是灰色的,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郭越給他發多少資訊過去也是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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