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第7/9 頁)
人打崩頭?”
蛇仔明詫異:“鄉下佬呢?”
賣大餅的中年男人在這條街上已開檔十幾年,幾乎算看著蛇仔明長大,小時候蛇仔明被後媽苛待餓飯時還曾勻過兩個餅給他,這點小恩惠讓兩人從此相處甚歡,彼此間說話也沒什麼避忌,此時一聽他問便笑罵道:”你還問,那個鄉下佬怕死你秋後算賬,一早就跑路了,聽人說又回了鄉下。要我說你也真是,世道艱難,人家也是辛苦撐個粥檔而已,何苦搞到他生意做不下去?“
蛇仔明摸後腦勺罵:“不是吧,你沒見那一日我流了那麼多血,難道是我先動手?行了行了,越老越囉嗦,我問你啊,現在接檔是哪個?”
“哦,阿品嘛,你也認得,他還是賣魚腸粥,這小子會做什麼生滾粥,不還是把東西隨便剁後丟入鍋而已……”
蛇仔明看著那個掌勺的擋主,狐疑道:“阿品我當然認得,但現在站那的是誰啊?”
阿叔探頭,咦了一聲:“對哦,這誰啊,阿品那個死仔呢?”
他一句話沒說完,變故突起,那個掌勺的男子舀起一掃滾燙的粥徑直朝易明堂臉上澆去。易明堂反應迅速,飛快側身避開,粥水頓時潑了一桌。那男子見偷襲不成,把銅勺一丟,瞬間抽出一把殺豬刀劈了過去,易明堂一腳將桌子踹過去,擋住他的刀,反身拎起竹凳子砸了過去,被那男子殺豬刀劈成兩半。
就這瞬息工夫,他已退到幾米之外,那男子舉起刀衝了上去,易明堂左右跳動避開刀勢,反身一拳過去正中男子的腹部,打得他彎了腰,易明堂再繞他背後手肘下屈,咔嚓聲中直接將他撞倒,正要空手奪下他手中的殺豬刀,腦後一陣風至,易明堂忙就地一滾,身後一截扁擔啪的一聲重重打到地上,轉頭一看,挑著青菜擔的男子從身後摸出一把小斧頭劈頭劈腦便撲了過來。
易明堂瞳孔微縮,在那人斧頭將至時不避不讓,頭一側避開斧頭鋒利一面,左手飛快攥住那人持斧頭的手腕,右手一轉,手上多了一把利刃,轉過身抵住拿斧頭的人脈門,腿側踢出,準確將拿殺豬刀的男子踹翻,冷聲道:“本來不想見血,可誰讓你拿了我最煩的東西往我臉上招呼?”
他話音剛落,刀鋒已順著手一劃一挑,那人慘叫出聲,易明堂眼疾手快將他丟開,剛剛好避開他血管迸射出的血液。
“我的手……”那人捂住傷口疼得直叫,“死撲街,斷人手筋……”
易明堂冷冷瞥了他一眼,轉身朝拿西瓜刀那人走去,他氣勢太盛,那人嚇得腿軟,四下亂看,慌忙間抓住跟著易明堂一塊來的少年擋在胸前,刀架在少年脖子上色厲內荏喝道:”別過來,過來我就宰了他。“
少年嚇得臉色發白,欲哭不敢哭,哀求地看向易明堂,也不敢出聲,似乎明白自己什麼都不算,不夠格成為足以要挾易先生的籌碼。
“我叫你別過來呀,我真宰了你信不信,我動手了!”
那人拿刀的手分明在抖,在少年脖子上割開細細血線,血慢慢流了下來,少年終於哭出了聲。
易明堂腳步沒有停下,下垂的袖子中只亮出半截匕首,宛如閒庭漫步走了過來,他進一步,那人就拖著少年退一步,在易明堂快靠近時大吼一聲,把少年往他身上一推,隨即揮刀砍了過來。易明堂抓住那孩子往自己身後一撥,順著刀的來勢欺身而上,反手夾住那人拿刀的手腕一折,那人慘叫一聲,刀落了地。
就在此時蛇仔明慌忙大聲喊了句:“小心!”
易明堂聞聲轉頭,目光中流露有一絲詫異,就在此時,他眼底餘光瞥見刀尖寒光,本能地伸手一擋,手掌劇痛,低頭見到適才被嚇哭的少年,此刻依舊怕得要死,雙唇顫抖,臉色灰白,他拿刀的樣子也很窩囊,雙手握著刀柄還是止不住顫抖,看到易明堂手抓刀刃處慢慢滲出血,他更加怕了,恐懼地不知如何是好,手一鬆,刀哐噹一聲掉到地上,有血的一面頃刻間沾染了黃土。
那一剎那,蛇仔明剛好撲到他們跟前。
他發誓看到易明堂在笑,那是一個標準的易式譏諷之笑,輕飄飄得就如大中午太陽下的煙塵滾滾,淡漠得如一陣風吹過的沙粒,片刻間又了無痕跡,然而卻再一次令蛇仔明感到,那笑嘲諷的不是針對具體哪個人,而是對這世道,這所有的人,這太陽下重複掙扎的螻蟻般的各樣人生,包括他自己在內。
那笑很快煙消雲散,快得讓蛇仔明以為自己看錯,他正想仔細看,只見易明堂伸出手,還沒碰到那少年,他已經被嚇得連退好幾步,自己把自己絆倒在地,驚恐地瞪大眼渾身顫抖。蛇仔明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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