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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相,末將是在考慮那個叛徒統領的事情。”高達徑直答道:“自戰事初開以來,我軍屢屢出現叛變投敵之人,就連袁玠這樣的高階軍官都當了漢奸;機密軍情不斷洩露,甚至丞相率領我軍主力移防黃岡的路線,都能被韃子在事前知曉,實在丟臉危險之至。而我軍對敵人的情況一無所知,處處被動挨打,在細作戰中完全處於下風,這可是個十分危險的情況。”
“不錯,本相考慮的也是這件事。”賈似道點頭,長嘆道:“本相率領的主力軍隊,是拱衛臨安安全的中央禁軍,已經是我大宋裝備最好、軍餉最高的軍隊,可這樣的軍隊仍然出現叛徒細作,傳揚出去,我大宋的顏面都要丟光敗盡了。”
“丞相,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軍也應該在韃子軍隊裡發展細作。”高達陰陰的建議道。賈似道眼睛一亮,接著又暗淡下來,搖頭道:“難,先不說忽必烈治軍有方,狡猾多智,我軍這些年來連戰連敗,稍微有頭腦的人都知道跟著我們沒前途,不會為了一點錢財丟了滿門老小的性命。”
“在韃子內部發展是比較困難,但我們可以派人打入韃子內部啊。”高達又建議道。賈似道用手指頭敲著桌子盤算半天,慢慢說道:“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沒有合適的人選啊。本相手底下的幾個人你也知道,稍微有點能力都被本相用上了,就這還嚴重缺乏人才,更別說能擔當臥底大任的人了。你手底下和你的親屬中有沒有什麼得用的人?儘可以向本相推薦,本相一定重用。”
“丞相,末將手下也嚴重缺乏人才,至於末將那幾個兄弟——說句不中聽的話,他們乾女人還行,幹仗就是軟蛋了。”高達為人正直,並沒有利用這個機會給自己的親戚謀求高官厚祿,而是毫不留情的臭罵。賈似道當然明白這點,先是欣賞的看一眼高達,然後又長嘆道:“我大宋,人才凋零啊!”這時候,帳外進來一名親兵,稟報道:“稟丞相,京湖安撫制置使呂文德將軍派信使送來加急公文,請求丞相接見。”
“鄂州出事了?”賈似道嚇了一跳,旁邊高達笑道:“丞相放心,鄂州與我們相距不遠,快馬每個時辰一報鄂州情況,要是那邊出事,我們早就能知道,不必等呂文德急報。如果末將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們在青石磯連打了兩個勝仗,呂文德就坐不住了,想請恩相給他換一個位置,讓他也到前線來立些功勞。”
“原來是這樣。”賈似道鬆了一口氣,命令道:“宣信使進來。”傳令兵起身退下,不一刻,一個臉上長著半枚銅錢大帶毛黑痣的宋兵進來,跪下磕頭道:“呂文德將軍麾下親兵隊副隊長見過丞相,小人奉京湖安撫制置使呂將軍之命,送來呂將軍親筆書信,請丞相親收。”說罷,那宋兵從懷中掏出一封被火漆密封的書信,雙手捧過頭頂。
“拿過來。”賈似道接過呂文德的親筆信一看,果然和高達猜測的一樣,被賈似道留在鄂州城中守城的呂文德果然坐不住了,在信中再三懇求賈似道換一支軍隊到鄂州接替城防,讓呂文德帶著他那支經歷過襄陽保衛戰的精銳之師來青石磯參戰,一是為了給宋軍增加戰鬥力,二嘛……當然是呂文德自己也想立些‘小’功勞。賈似道看後不由大感欣慰,心說南宋末期雖然人才凋零,但也還是有一些忠臣猛將的,只要把這些人團結好,再多從民間軍中選拔優秀青年才俊,倒也不至於出現蜀中無大將,廖化做先鋒的情況。
“回去告訴呂文德,讓他再耐心等等。”賈似道雖說沒有多少經驗,但也知道戰場必須留下預備隊的道理,放下書信說道:“告訴呂文德將軍,不是本相不重視他,也不是本相不給他立功的機會,而是因為本相信任他才讓他留守鄂州,等時間到了,本相自然要用他和他手下的精銳之師。本相還打算在鄂州城中建立一個傷兵收容所,讓他多招募一些郎中,給戰場上受傷的弟兄們解除後顧之憂。”
“小人遵命。”那呂文德的親兵大失所望,磕頭回答的聲音也有氣無力。賈似道旁邊的高達認識他,笑道:“郭靖,怕回去交不了差?回去告訴呂胖子,就說我說的,只要他守好鄂州城,我在前方立的功勞分他一半……丞相,你怎麼了?”高達的話說到半截就轉移了目標,因為剛才他說到那呂文德親兵的名字時,正在喝茶提神的大宋右丞相一口茶水噴出,指著那呂文德親兵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他……咳……高達,你叫他什麼?咳……!”賈似道一邊激烈咳嗽著,一邊指著那親兵問道。高達滿頭霧水的答道:“丞相,末將叫他郭靖啊,他是呂文德將軍的親兵,頗得呂文德信任,經常服侍在呂文德身邊,所以末將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