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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還讓他們殺死殺傷了我們這麼多人?”
“下官該死。”韓震和宋京等留守將領從沒見過賈似道發這麼大的火,嚇得全部跪下,宋京顫聲說道:“恩相,我們上當了,阿合馬他們帶來那些隨從,全都是怯薛改扮的。而且在子時、算時間就是在蒙古韃子從長江北岸出發的時候,他們突然發難,偷襲恩相你的寢帳!一個叛徒統領藉口保護你,也參與他們的行動,後來他們發現恩相你的寢帳是空的,同時又聽到了長江上的喊殺聲,這才明白恩相你又去偷襲蒙古韃子了,他們就又殺出了我軍大營,逃上了在二十里外江面上接應他們的蒙古戰船,那個叛徒統領也跟著逃了過去。”
“他們有沒有拿到手雷?那個叛徒有沒有帶手雷過江?”賈似道嚇得臉色煞白,趕緊問道。軍器官翁應龍膝行上前,磕頭道:“恩相放心,那個叛徒沒拿到手雷,按恩相你的吩咐,工房裡製造的手雷每一枚都有記錄,由末將親自保管查驗。末將再三清點過,一枚沒少。”
“真的?你肯定?”賈似道對自己手下這批走狗還是蠻瞭解的——所以對他們絕對不放心。翁應龍磕頭道:“末將願以人頭擔保,手雷絕對沒丟。那個叛徒統領昨天傍晚時是找過末將,還拿了五十兩銀子賄賂末將,想從末將這裡要幾枚手雷說是戰場上保命用,但末將謹記著恩相你的再三叮囑,沒敢答應他,也沒收他的銀子。恩相如果還不信,儘可以叫庫官和工匠帶來帳本,三頭對案,末將如果說謊,願受千刀萬剮之刑!”
“沒有那就好。”賈似道相信翁應龍不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這才點頭說道:“不是本相不相信你,只是那手雷是我軍剋制韃子的唯一利器,本相不得不小心。你不是拒收了那個統領五十兩銀子賄賂嗎?本相賞你一百兩銀子,獎勵你的盡職盡責!今後沒有本相的命令,如果再有人想從你那裡拿到手雷,不管是誰,馬上把他綁了帶來見本相!”
“謝恩相賞賜,恩相的教導,末將一定銘記在心,謝恩相。”甕應龍大喜過望,忙給賈似道磕頭謝恩,歡天喜地的退到一邊。賈似道這才又轉向宋京問道:“宋京,剛才你說蒙古使節團的隨從是什麼怯薛改扮的?怯薛是什麼東西?難道這就是蒙古使節能殺出我軍包圍的原因?”
“恩相明鑑,怯薛乃是蒙古軍隊裡精銳中的精銳,個個能以一當十,全名叫四怯薛番直宿衛,又稱也客豁勒——翻譯成漢話,叫大中軍。”宋京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些怯薛全是由蒙古功臣權貴後代中選拔抽取,從三歲開始就接受騎射武藝和軍隊訓練,還要訓練殺人術。”
“三歲就殺人?”賈似道驚訝的插話問道。宋京答道:“不錯,為了給小怯薛練膽子,在加入幼年怯薛訓練隊時,那些小怯薛都必須殺一個被綁住的人,並且挖出被殺者的心肝練膽,其後每個月都是如此。”賈似道白皙的臉皮上有些發青,罵道:“狗韃子,簡直禽獸不如,難怪他忽必烈自稱殺了上千萬漢人。”滿帳宋軍將領一起點頭,附和賈似道的觀點。
“恩相明鑑,蒙古韃子確實都是些茹毛飲血的禽獸。”宋京接著說道:“平時裡,怯薛是由蒙古四大將的後代直接領導,專職保衛蒙古汗廷的安全,只有到了關鍵時刻才衝鋒陷陣,精銳無比。這一次忽必烈派他們改扮成普通隨從混入我軍內部,在我們軍營內部突然發難,我們就難以招架了,加上有叛徒接應,我軍措手不及下就吃了大虧,被他們殺死殺傷多人,又逃出了我軍大營——不過我軍也消滅了八名怯薛和阿合馬的其他隨從。”說罷,宋京又磕頭哀求道:“下官無能,但那些怯薛實在太厲害了,請恩相原諒。”
“丞相,宋大人沒有騙你,末將和那些怯薛交過手,知道他們有多厲害——簡直厲害得不象人!”邛應站出來給宋京做證,“他們尤其擅長在戰場上亂中取利,末將還聽說,張勝將軍就是在戰場上被他們刺殺的。昨天晚上他們發動突襲,又有叛徒接應,我們是很難招架。”
“這麼說,這些怯薛就是蒙古的特種部隊了。看來,我軍也有組建特種部隊的必要。”賈似道沉思著喃喃道。宋京和邛應等人一楞,一起問道:“丞相,什麼是特種部隊?”
“沒什麼,本相隨便說說。”賈似道從沉思中恢復過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新名詞,又咬牙切齒道:“忽必烈還真是個卑鄙小人,表面上找本相議和,暗地裡卻組織隊伍偷襲我軍,就連派來的使節團都包含殺機——本相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忽必烈派來的怯薛是衝著本相來的,在發動偷襲的同一時間刺殺本相,想讓我軍群龍無首,然後藉著偷襲將我軍一舉擊破,擺脫我軍的糾纏。卑鄙!無恥!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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